“不仅如此，我会为你的朋友们提供三等避难票。”

“这已经是相当优厚的待遇了，船。”

的确相当优厚。

宗安这话一出，小桌边的其他几个人下意识地对了对眼神，脸上都有些犹疑不定。

沈无舟停顿了一下。

“这样吧。”他说，“等一下，宗先生。我关一下麦克风，我们需要讨论一下。”

宗安那句“好的”的回复传过来的时候，沈无舟已经手快点击了关闭。

宗安那里同样是不合常理的静默，想来他也做了一样的操作。

“这不一定是好事。”林识渺说得很直接。

“宗安确实没有撒谎。”

“但是‘永久脱离游戏竞争’这个原话，为什么不能是死亡呢？”

荀翳没有讲话，林识渺又说：“至于那个享受奢华待遇，应该也可以有其他解释。”

沈无舟想到了手术室里大口吞噬人肉的伪人，还有那行当前冗余意识吞噬进度的小字。

外科医生抿起嘴巴。

她抬手将落在耳朵边的一缕长卷发往后拢，表情有些不悦。

“这个人刚刚说什么筛选和淘汰，说什么游戏是上流社会的狂欢，这又是什么意思？”

沈无舟也听到了。

他抬头去看窗外，层层幻影下是残破的废墟，公路坑坑洼洼，像是许久都无人修缮。

世界是覆盖在废墟之上的虚幻造像。

他目前还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废墟到底是什么，但是极有可能是真实世界的数据模型。

可以肯定的是，AI说的“享受奢华待遇”，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这样的真实世界里的，AI不可能放他们出去。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奢华待遇，也是被禁锢在虚假世界里的虚假待遇。

如果再结合一下那个荒诞的“筛选和淘汰”……

“逻辑不通。”沈无舟轻声说，“宗安的说法，里面的逻辑很矛盾。”

他看看荀翳，又看看林识渺。

荀翳拆了一袋薯片，林识渺则感兴趣地看着他。

“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筛选和淘汰的具体标准。”

沈无舟仔细地解释。

“如果按照宗安的说法，这是上流社会的狂欢的话，那么AI可以直接把筛选标准定成金钱或者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