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何延道:“我失态了,先生可有什么好法子?”何延是上官简无意间救下的一位贫困书生,救下后,上官简发现此人思想极端,心机深沉,又诡计多端,遂收为幕僚。
何延抬首,在昏暗的烛光下望着上官简,笑的十分温和。
“既然顾家不想让王二姑娘进府,那如果能借着陛下的旨意,想来她们是不敢拒绝的。”
上官简听了眼神一亮,随即又摇摇头道:“父皇不会同意的,年前,二皇兄还提醒过顾骁煜,不可收王家的姑娘。”
何延淡笑道:“不必说入府邸为妾,就说不放心两个孩子,让她进府小住几日,在给她支点招数,还怕不能搅乱顾家?”
“若是王爷实在是害怕顾国公站在战王那边,直接给那姑娘一包鹤顶红,再告知那姑娘那是让人动情的便是,随后把那姑娘杀之,如此,便可周全。”上官简迟疑道:“我若开口,父皇会不会怀疑我。”
何延笑的有些诡异道:“王爷想差了,那可是您的亲侄子、侄女呢。”
上官简没有错过何延眼底的狠辣,心中不由得一凉,此人心狠手辣,比自己更胜几分。
怕是事成之后,便不能留了…...
几日后,忙碌了一天的老皇帝收到了六子的信,见信中一片恳切之言,不免也有些动容。
“老七谋反,其实也有朕自己的原因,只是朕不肯承认罢了,太后临终前骂得对,朕心中深爱皇后,却不得不广纳后妃,一个接一个生儿子,生了又不在乎他们,是朕不好,谁也对不住啊。”
旁边的陈守忠见老皇帝头发鬓白,语气悲伤,想起他年轻之时的风光,不由得心中也是一酸。“陛下,古来的皇家,谁不是如此,哪儿来的对得起对不起的,陛下莫要太过自责。”
老皇帝看了看陈守忠,见他也是一副衰老的模样,心情更有些是沉重,他们都老了啊!
“老六说,不放心老七的两个孩子,想让王二姑娘去顾家住上几日,看看这两个孩子是不是真的过得好。”
陈守忠听了心里一沉,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
他抬头向皇帝望去,只见皇帝面色感动地望着信件,似是纠结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