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头车夫喊了一声,马车遂即停下,他们没再继续想下去,钻出车厢回了舍馆。
接下去几日,他们自是按照吩咐去国子监读书,国子监学生们从对他们好奇,后来也慢慢习惯了他们的存在,课堂再度恢复到从前的寡淡无趣。
适应之后,安陇、蒙琰、彭木几个也渐渐能听懂了一些,虽是能听懂,但要写八股文总还是不可能的事。
“你让他们写八股文?和各地考生一样的卷子?怕最后收上来的就都是白卷了!”
翰林院中,此次负责科考的黄道周朝出卷的翰林跳脚,“要是如此,陛下何故让他们来京师考试?还让他们去国子监听课?”
“可若是差别太大,传出去,岂不是显得朝廷偏私?”翰林学士刘理顺说道。
“偏私?”黄道周嗤笑一声,“是占了谁的名额了就说朝廷偏私?几日前的事刚完呐,你看谁敢跳出来说朝廷偏私!”
刘理顺想起被发配辽东种地的闹事学生,躬身朝黄道周,“那...要不出几个简单的题目,比如《忠孝论》,让他们写个几百字,意思到了就成!”
黄道周捋着胡子想了片刻,遂即道:“这样,出三题,其一为《论边疆臣子之责》,其二为《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其三...”
黄道周看向刘理顺,“《拟谢恩表》,让他们三中选一来写,不定八股,可用白话。”
刘理顺在奏本上写下三个试题和答题规则,笑着递给黄道周,“如此甚好,想来陛下也会点头!”
朱由检对黄道周递上来的对于土司儿子们的考题没有异议,本来就是为了走个过场的,他们能体会朝廷苦心最好,若是体会不了,随便授个官职让他们回去便成。
回去了若还跟从前一般,但凡有谋逆之举,便不要怪朝廷没有给过他们机会了!
“会试的题目便就这么办...”至于殿试嘛...朱由检看着自己写下的几道题,终于提笔,在其中一道上打了个圈。
二月初九,寅时,贡院外已是排起了长队。
说是春闱,可春寒料峭,天气依旧冷得厉害,举子们裹紧棉袍呵气搓手,还一边默诵经义,有的手中提着考篮,目光怔忡得看着前面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