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豪突然停下,轻轻咳嗽。
“你以前很少说这些。”胡毅道。
“以前我在学校,没接触社会。最近当见习武卫跟着四处跑,再被周冷的事一刺激,突然发现,连周冷都保护不了自己,我呢?简直是人间魔狱。现如今,很多人越来越苦,比前些年都苦,事态,已经积累到某个临界点。老办法,已经不管用了。”
胡毅突然笑道:“可他们还是会用老办法,而我们,也还是用老办法。”
“算了,最近遇到糟心事多,多说两句,以后少谈这些事。”
两人又闲扯几句。
胡毅倚着车,抽了一支烟。
在飘飘渺渺的烟气中,想起了很多事。
这些天,他听到一个传言。
说拜魔教之所以抓孩子、女人和男人,不是恶魔要吃人,是赵家饿了。
各国拜魔教总部,都找得到,唯独本地拜魔教总部,一直没有暴露。
国云开拓公司。
李霖瀚这几个月好像做梦。
一开始,都挺正常。
但自从跟赵连硕带着薛成松去了一趟高天龙的公司,各种倒霉的事纷至沓来。
同事挤兑,上面敲打,最后被安排到废弃物处理车间。
那是全厂最脏、最臭、最难熬的车间。
进了那个车间后,李霖瀚顶着“专员”的名头,天天早出晚归,累得要死要活,一身臭味。
幸好吃了周冷送的丹药,否则的话,原本就残疾的身体肯定会垮掉。
全公司都知道,有几个部门是“冷宫”,以至于一些人逐渐不与他来往。
怪异的是,没过多久,上面又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把李霖瀚调到检疫部门,升任副经理。
从冷宫,直接提升到又不算劳累又有实权有油水的部门。
李霖瀚自己也迷糊,打听了一下,最终也没弄明白。
后来,雄城的牛家找上门,绕了半天发现李霖瀚听不明白,最后直说希望与周冷和解,李霖瀚才琢磨过味来。
他不知道怎么办,和战友一商量,以不变应万变。
他现在经常去赵连硕家走走,安慰安慰老排长。
断剑被赵家借走后,至今未归还。
最近赵连硕回过味来,赵家哪里是借断剑展览,根本是想收回断剑,不然不会送一份厚礼。
赵连硕气得连续好几天睡不着,但拿赵家没办法。
高天龙其实说的没错,在赵宫眼里,不进大议会名单,都不配姓赵,顶多叫小城婆罗门。
偏偏那帮小城婆罗门总觉得自己姓赵,其实在赵宫眼里,连自家狗都不如。
李霖瀚之所以常去赵连硕家,是因为他发现,老排长有点不正常了。
一开始只是念叨断剑。
后来开始反复读《东君杂集》,甚至偶尔说过一句不知道真假的话。
“赵圣曾经跟我说过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如果哪一天断剑被收走了,那就要放弃幻想,准备斗争。”
现在,六十多岁的赵连硕重新修炼,非常刻苦。
他说,他过去是赵圣的战士,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