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们已入了邛水镇,只是一入镇,就听到有人在说又死了一个,喜事变丧事,这潘家实惨,几人相视一眼,连忙往河畔走去。
一到河畔,就看到围了一堆人指指点点的,隐约看到有人趴在地上一具尸首上撕心裂肺地哭喊。
沈青河使了个眼色,跟在身边的差役就上前去驱赶众人。
阆九川走上前,见地上的尸首一身喜服,乃是女子,而趴在她身上哭嚎的是一男一女,同样一身喜庆的衣物,男子和尸首一般年纪,女人则上了些年纪,不知是女子的母亲还是谁。
“监察司的大人们来了,都让开。”差役让人将这哭嚎的男女给拉开,另有留守在邛水镇的差役和道士也上前说明眼前情况。
死的是今日要办喜事的潘家,地上的新娘就是潘家女,她本该今日出嫁的,可吉时到了,新娘子却是不见了踪影,直到有人来报说看到她跳河,才知道出了事。
“新娘子身边无人陪伴?”沈青河皱眉问。
“有的,陪她的是她娘家嫂子,就是她。”差役指了刚才的女人。
那穿着喜庆衣物,面如满月的女人红着眼睛道:“我有陪着的,也就是前脚去了一趟茅房,回来人就不见了。呜呜,我家喜儿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虽是妹妹,但也和亲生的一样看待,眼看就要成亲嫁人,怎么就……苍天呐,我潘家这是造了什么孽!”
差役小声说这潘嫂子是个寡妇,公婆早就没了,一个人当爹又当娘的拉扯这小姑子,男人么,早七八年前就去了,她自己生了两小子,还小着呢。
“穿着红嫁衣,这么明显,就没人发现她的踪迹?”沈青河又问了一句。
“有,那老头说看到她直勾勾地往河畔去,直接就跳进河里,还没来得及喊人,一下子就看不到人了。”
沈青河去让人将那老头带来问话。
阆九川则是半蹲下身子,看着这尸首,她面色青紫,双目圆睁,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而眼神惊恐,她抿过胭脂的大红嘴唇在青紫的脸显得尤为红艳,嘴角向上翘着,像是被强行扯开笑着,死状显得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