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卢瑞庭厉声呵斥,左右看了一眼,眼神警告。
卢夫人也知失言,不敢再说,只道:“我马上吩咐人准备去相国寺上香祈福添香油,也好去去这府中晦气,这小半年,就没个安宁的。”
卢瑞庭不语,只看着远去的马车,烦躁不已。
……
卫国公府要安置一个回娘家养病的姑奶奶,那是最轻易不过,院子就是一直为温悦保留的院落,府中人虽觉得突然,但温夫人当家,让女儿回府养病,谁敢说什么?
阆九川给温悦行针开药,又让他们去万事铺买安神香回来,最好的养病方式是少忧思,多睡觉,心情开朗,再配合汤药,方能药到病除。
温悦眼巴巴地看着阆九川:“我儿……”
“我不能担保你还能不能见到她,但活下去,才有希望。”阆九川定定地看着她的眼,道:“你若没了,便是找到了,她也只是个没娘的孩子。”
温悦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重重地点头,闭上了眼睛,许是阆九川身上的灵气波及,她的呼吸很快就变得绵长。
阆九川的目光这才再次落在温悦的面上,她虽然睡去,可眉宇间依旧凝结着化不开的哀愁,显得楚楚可怜。
目光聚焦在她的子女宫处,阆九川有些好奇,对方用了什么法子破了这个相,掩人耳目。
是澹台清所为吗,不,他的法子,应该没那么拙劣,而且有自己这个失败的案例在前,也不会再用一次,毕竟既然彼此都已半明牌,凭他自负的性子,理应毫无顾忌,整一副就是我干的,你能奈我何的臭屁样!
阆九川静心凝神,以愈发敏锐的灵识去细细感应,便看到她那眼睑上笼罩着的一层灰翳之气非同寻常,不是简单的厄运秽气,而是人为施术,就跟蒙上一层假面似的,只不过对方蒙的是气,令人肉眼看之就容易看出她丧女。
“道一术,果然千变万化,从前是我学得尚浅了。”阆九川双眼的兴致愈发的厚。
将掣凝神练气,睁开一只虎眸,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道:“你这种自谦千万别在外说,不然人家会觉得你讨打。还有,这施术的手法,当真不是国师?这世间,也就他是你的对手了吧,能险些误导你的,还有谁?”
阆九川摇摇头:“妄自尊大要不得,人外有人,学得杂未必就能媲美专攻一术的。我也不能下意识地先入为主,那会更容易左右我的判断。去外面给我护法,我且顺着这术去追溯,你一会听我指令。”
将掣二话不说就蹿出去,蹿上屋顶,还不让阆采甯等人入内,说阆九川仍在行针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