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构回答完后,就摇了摇头。
“他是高祖的从外孙,按照辈分,与陛下能算得上是远方表兄弟,而且他兄长张大师与陛下交好,应当不会做出这种触犯陛下天威的蠢事。”
张俭出身豪门,与大唐皇室关系紧密。
当年李承乾还是一个岌岌可危的太子之时,张俭的兄长张大师就与他关系紧密,因此张俭也能算是前太子一党的成员。
这样的人。
完全没有任何必要,也没有任何动机,去在天灾这件事情上对抗朝廷与天子,给自己招惹杀身之祸。
毕竟。
当今天子的脾性,大臣们应当是很清楚的……
“说的也是,他除非是脑子坏了,估计才会干出这种又蠢又坏的事。”
李恪说完,就稍微松了口气。
按照眼下的情况推论一下,幽州大都督府内肯定是不干净的,但最起码,幽州地地方长官张俭,应当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那问题出在哪里,就显而易见了……
“幽州下辖的各个县,串联在了一起,一同密谋了此事,将本属于这些地方百姓的赈灾物资贪墨了!”
“他们此举,是在蓄意对抗陛下!”
“砰!”
李恪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案上,脸色气的一阵发青。
今年是贞观年间的最后一年。
过不了几天,等除夕过后,就是大唐历史上第三个年号:昌明元年了。
他们选择此时动手。
目的。
就是为了借助天灾,人为的制造出一场惨烈的人祸,用幽州境内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来为新朝蒙上一层阴影!
其心可诛!
而对于李恪来说,这也是一件天大的坏事。
他就在平州,距离幽州实在是太近了,一旦幽州境内的事情事发了,他绝对是除了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张俭之外的,第二个被怀疑对象!
“这帮混蛋,真是该死!”
“本王不争不抢,就是想干点实事,好让自己的名字在史册上留下点好名声,让后世人记住本王,可总有人要跟本王过不去!”
“天下这么大,非要在本王跟前搞事情。”
“陛下要是日后知道了,就算明白此事跟本王没关系,也绝对要……”
说到这,李恪就适时的住了嘴。
杜构在一旁扯了扯嘴角。
当今天子的确明察秋毫,但不管怎么说,天子到底都是人。
这不迁怒一下李恪,估摸着是不可能的……
“本王不能再这么呆下去了!”
“否则搞不好过一段时间,本王就得重新滚回交州那鬼地方,屁事都干不了了!”
李恪豁然起身,随后吩咐了几句,让手下人看管好这批难民。
紧接着就拉着杜构,朝外边的风雪当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