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护着他,就不怕他哪天像他父亲一样,为了利益抛弃你?”
孟砚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年我被关在地下室,每天在墙上刻你的名字,想着只要逃出去就立刻去找你……”
“可你终究没找到。”
裴枝桠轻轻摇头,怀里的多米已经被保姆带走处理伤口了。
齐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咳出的血迹让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齐郁礼脸色大变:“爷爷!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齐老爷子喘着粗气,浑浊的眼睛望着裴枝桠。
“丫头,当年的事,我替你们爸爸给你赔罪。”
“但郁礼他……他真的是个好孩子。”
孟砚之看着齐郁礼小心翼翼搀扶爷爷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裴枝桠发烧,他也是这样背着她跑了三条街去医院。
那时她伏在他背上,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脖颈,轻声说“砚之哥哥最好了”。
“这些证据,我可以暂时不公开。”
孟砚之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但裴枝桠,你记得齐家欠你的,我一定会讨回来。”
夜晚,裴枝桠坐在多米床边,看着孩子脚上缠着的纱布,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枕头上。
齐郁礼端着热牛奶进来,领口歪歪扭扭,显然是匆忙间套上的。
“喝点热的。”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想抱她,又怕被拒绝,手悬在半空许久才放下,“医生说爷爷是旧疾复发,没什么大碍。”
裴枝桠突然扑进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明明就快过上好日子了……”
齐郁礼紧紧搂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别怕,有我在。”
“不管真相如何,我会保护你和多米。”
窗外忽然下起雨,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郁礼。”
她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的事真的和齐家有关,你会怎么做?”
齐郁礼沉默了很久,久到裴枝桠以为他不会回答。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他突然说:“我会亲手把证据交给警方。”
裴枝桠震惊地看着他,却在他眼中看到从未有过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