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会将它洒遍星海,让那些软弱的生灵回归到它们应该在的位置。
不过,你把它献给我肯定不只是因为你的忠诚,古尔丹,我猜,你打算将红色天灾用在对付德莱尼人的战争中?”
“是的,我的主人,不瞒您说,在将‘红色天灾’献给您之前我已经用德莱尼俘虏做过实验了。”
古尔丹发出了阴祟的笑声,他说:
“事实证明,德莱尼人也顶不住疫病肆虐,那些俘虏在短时间内就变成了很奇怪的玩意四肢短小,躯体佝偻,脊椎扭曲,双目无神,就像是从高大的塔布羊变成了软弱的鬣蜥人,他们身上甚至长出怪异的触须,如虫子一般。
但我苦恼于红色天灾对于德莱尼人生效的速度太慢,而且不是每个德莱尼人都能感染。
如果这孢子将成为您的武器,那么或许您能赐予您谦卑的仆人第一个挥舞魔瘟的荣光?
我知道,追猎艾瑞达氏族是您的使命,我很愿意帮助您的仆从在塔拉多之战里兵不血刃的拿下奥金顿圣地!”
“很好,真是忠不可言的建议,我越来越看好你了,古尔丹。”
污染者满意的点了点头,它摆着手说:
“耐心等着,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改造这疫病孢子,但很快就会将它赐予你作为处决德莱尼人的武器,不过你的世界居然能诞生出如此奇特的生命原力造物,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德拉诺。
我再给你一个任务,古尔丹!
去找!
去找到你的世界从远古时代留存下来的生命原力造物,找到那颗藏在你世界中脉动的生命之心。
那是整个群星中都罕见的‘狂野自然’之心,若你能找到它并将其献给我,那么不管你能否完成血洗德拉诺的重任,我都会立刻擢升你!
我会亲自为你升魔。”
“啊,这真是无上的荣幸,我的主人,我立刻派人去寻找,我猜那东西肯定在充满神秘力量的戈尔隆德荒野上。”
古尔丹跪拜在邪能祭坛之前,诅咒发誓一定会完成污染者赐予的使命,这让污染者非常满意,叮嘱了几句就中断了觐见。
始祖术士这一刻也兴奋异常。
他没想到随便献上一罐疫病孢子居然就能得到污染者这么慷慨的赐予,看来自己的世界里藏的东西很不一般啊,居然让污染者都如此渴望。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古尔丹眯起了眼睛,他突然觉得,作为德拉诺出生的兽人,他或许要比污染者更有资格继承那份隐藏的伟力?
呼,这样狂妄的想法也只是在兽人术士脑海中停留了不到十秒就被驱散掉。
古尔丹很清楚,自己现在根本没资格在污染者面前耍这些小聪明,他甚至都能猜到就在自己的暗影议会里,没准就有污染者挑选的其他爪牙,自己只是最适合的却不是唯一的。
唉,这些有脑子的大恶魔伺候起来真麻烦。
你说你好好的恶魔练肌肉就行了,练什么脑子啊!这不就是给术士们找麻烦吗?
烦死啦!
古尔丹在心里吐槽着,但好在污染者给出了明确的任务目标和慷慨的嘉奖,考虑到这家伙之前也算有信用,始祖术士就决定派人去好好找一找。
他随后走出这地下室,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打算继续学习一下那些来自扭曲虚空的深奥邪能知识,身为暗影议会的首领,他必须保证自己时刻都比仆从们更强大,否则自己的地位很快就会不稳定。
不过今日大概是用脑过度了,古尔丹在那些让他感觉到美妙的知识时很快就变的昏昏欲睡,并在某个时刻居然趴在自己的桌子前就那么睡了过去。
“古尔丹古尔丹.你畏惧的那束圣烈之光即将离开塔拉多.抓住机会”
若隐若现的呼唤在兽人术士的梦中回荡着,就如一只拨动他恶毒心弦的手,让古尔丹在瞬间惊醒。
他无法理解自己这样的术士怎么会在研习魔法时突然睡着?
但梦中那股奇特的呼唤依然引起了古尔丹的注意,他无法确认那是否是自己因为过于惧怕迪亚克姆而产生的幻觉,不过在古尔丹抬起手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手中的魔典中居然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古尔丹阴沉着脸,眯起眼睛将那玩意拿起来放在眼前。
一枚紫罗兰色的精致徽记,用未知的金属打造,在那徽记背面是一只惟妙惟肖的星光渡鸦。
不管是谁把这奇怪的东西放在他手中,都意味着刚才那一瞬,对方有轻松杀死自己的能力,但对方没有那么做。
对于术士而言,这就意味着对方已经展现了“诚意”。
“啊,这个世界真是踏马的要毁灭了!”
古尔丹低声骂道:
“先是弑灭者,然后是该死的奇怪渡鸦.什么奇奇怪怪的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我怎么感觉我就像是玩物一样被你们推来推去但如果迪亚克姆真的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塔拉多的话
唔,我无法判断他离开多久,但既然现在有了大恶魔赐予的红色天灾孢子,或许我可以用它布置一个陷阱?
啊,如果迪亚克姆那样强大的德莱尼人也会被‘退化’到那可悲的破碎者姿态的话。
啧啧,值得期待,值得期待啊!”
始祖术士用自己脑海里出类拔萃的邪恶想法在极短时间内就勾勒出了一个恶毒的计谋,但就在他准备施行它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
那不是兽人的影子,更纤细一些。
那也不是德莱尼人的影子,更矮一些。
更不像是污染者麾下那些邪能精灵的影子,更袖珍一些。
德拉诺世界里没有这种生物!
古尔丹心里一惊,他当即意识到自己或许落入了一个“连环套”里,但对方能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就说明对方比自己强大的多。
嗯,遇到这种情况先跪一波绝对没毛病。
“这位大人.”
他说。
“我还没允许你说话呢,兽人。”
古尔丹听不懂的语言在他身后响起。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儒雅随和又带着一丝大人物应有的派头和音调,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语言,但古尔丹却发现自己完全能理解这语言的意思。
这肯定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心灵魔法”。
“污染者塞纳留斯给了你许诺,让你心花怒放,然而你或许没意识到,它让你寻找的东西比它表现出的渴望更有价值,那是和群星中的神灵有关的奥秘,绝非你这样的凡人可以攫取。
但有一点污染者确实没骗你。
那颗藏在戈尔隆德荒野中,永茂林地里的生命之心绝对是整个星海都罕见的奇物,这证明了你们这个在我眼中弱小的世界并不普通,唔,我罕见的看走眼了一次,真是奇特的体验。
如果还有时间,我一定会花很多年来弄清它的奥秘。
可惜,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你和我都没有了。”
那个站在古尔丹身后的人影走动着,他以一种漫不经心又很绅士的姿态查看着始祖术士那些可怜巴巴的“收藏”,又以一种朋友聊天的语气对坐在那里动都不敢动的古尔丹说: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未来呢?古尔丹,在你帮助黑手大酋长血洗了德拉诺之后,在你为污染者找到了它的渴望之后,你有没有考虑过未来的你会以什么样的姿态继续存在?”
古尔丹没有接话。
一方面他要维持谨慎,另一方面他多少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聊。
自己未来会如何那不是肉眼可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