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刚刚诞生出封建文明的小世界,哪有能力抵挡来自暗影国度的沉默死灵和来自扭曲虚空的癫狂恶魔?
他们的小世界很不幸的被纳入了双方大战的星海战场,无尽的恶魔与死灵践踏他们的国度,而他们只能卑微的蜷缩于粗糙的太阳金字塔之下,祈求太阳神降下恩泽。
太阳神不允许自己的子民被愚蠢的恶魔和可笑的死灵打扰,祂命令光明成军,驱散邪祟!
于是,在恶魔与死灵们互相拔刀砍死对方的狂热纷争中,太阳的流光化作一支奔腾的骑兵,模仿此时对抗虚空大君的光之民们的形态,横扫过去将那群不知所谓的蠢货皆化作燃灭的灰烬。
星海中心,艾泽拉斯的风暴海中。
阿拉希帝国的都城里,那些虔诚朝拜神圣烈焰的信徒中有个小男孩似乎不那么认真,他满脑子都想着自己长大之后一定要和那些厉害的探险家一样,驾驭着飞艇穿越过隔绝大陆的风暴海,前去那些圣光笼罩之地看看。
虽然他的父亲就是死于一次探险,但男孩认为自己一定要继承父亲的遗愿。
他还小,他还不懂世事艰难。
但他知道只要有神圣烈焰的庇护,那些风暴的隔绝终成坦途。
安瑟认为这很简单,于是祂要命令艾泽拉斯的太阳驱散那风暴,但这一次却被迪亚克姆阻止了。
“这是凡人可以自己做到的事.”
警戒者说:
“您若爱护他们,就不要剥夺他们用双手成就伟业的可能,唯有那些超出他们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才得以祈求烈阳的恩许。您只是太阳神,您不是许愿机。”
“是啊,我没有资格干涉生命的选择。”
安瑟说。
但下一秒,一个和祂的声线一模一样的声音说:
“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要让太阳熄灭!我要让光明蒙尘!我要让日蚀降下!我要让虚空吞没。
你阻挡不了,亦理解不了!
唯有永夜下的长眠才是祝福。”
“休想!”
安瑟呵斥道:
“我不会允许你完成这企图,我要保护他们!我为他们奉献过一次生命,我可以再来第二次迪亚克姆!
点燃我吧。
我已知道光之民的渴望。
我已知道唯有烈阳高悬才得以驱散黑暗,我知道,我的使命与奉献还未结束。
远远,没有,结束。”
“呵,你被骗了,无脑的蠢货!”
与安瑟纠缠在一起的原初黑暗讥讽道:
“这个凡人让你看到星海的盛景就是为了勾起你即将熄灭的心火,他不许你得到安宁,让你拖着疲惫之躯继续为这些可笑的虫子奉献燃烧。
而你就那么上当了。
真是愚蠢。”
“如果这是骗局,我甘愿被骗!我就是为了这些才和穆莎一起对抗你,我也是为了这些才甘愿拖着你一起坠入这深渊。
我为光明而来,我眼见光明存在。
守护它就是我的职责与使命,你无法理解这一切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你无法理解我的奉献与牺牲的终点。
穆莎是对的!
这个未来值得守护,这片星海值得我和她为其倾尽所有。”
安瑟下定了决心。
于是整个虚空扎雷的残骸开始颤抖,当迪亚克姆的圣灵于万物和弦的保护中回归躯体的那一刻,他睁开眼睛时,眼前那日蚀之海已经翻动无尽的黑暗波涛。
安瑟在挣扎着脱离那颗刺穿祂心脏的圣地尖塔,但原初黑暗不允许!
整个日蚀之海在艾萨拉女王的惊叹中咆哮着化作无尽的黑暗锁链,从四面八方涌起枷锁扣在安瑟的躯体上,远古太阳神肉眼可见的虚弱,祂无力挣脱另一个“自己”的束缚。
然而,迪亚克姆就是为此而来。
“安瑟的心火已经点燃,接下来该点燃祂的躯体了。”
警戒者伸手拔出了逐日者战锤。
他将这火炬战锤高高举起,刹那间,来自雷文德斯的远古残骸这一刻尽数点燃,远古那些惩戒死亡的暴躁纳鲁老哥们的回响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迪亚克姆身后。
数以千计的纳鲁回响在这一瞬完全照亮了日蚀之地的永夜,让整个烈阳远征的战场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我将点燃太阳!”
双手握紧火炬战锤的迪亚克姆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