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两人先后离开,作陪的魏畅自然也坐不下去了,同样跟在两人的身后离开了大厅。
三人离开大厅,来到驿站进门的大院内。
一眼便看到此刻正躺在地上,模样极为凄惨,并且昏死过去的薛松。
而在薛松的身旁,同样还躺着四五名脸色苍白,气息萎靡,半死不活的扈从。
“松儿!”
薛刚瞬间就红了眼,急忙上前,仔细检查着自己宝贝儿子薛松身上的情况。
当看到薛松身上两条血淋淋的鞭痕,以及半边被磨烂的脸庞,还有嘴上和脸上同样血淋淋的鞭痕时。
薛刚顿时怒不可遏!
“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我儿伤成这样!”
薛刚咬牙切齿,双目血红,怒上心头,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而看到薛刚的爱子薛松被打得如此不成人样,跟着一起出来的秦岩也不由眉头一跳。
好家伙!
这是谁干的,真有种啊!
薛刚扭头看向方才报信的那名随从,厉声质问道:“是谁将少爷他们抬过来的?”
“是一队明武司的捕快,领头的是一名捕头。”
那名随从急忙回道。
“明武司的人?”
薛刚皱眉,又问道:“他们人呢?”
别说只是明武司的一个捕头,就算是明武司驻守昌州城的校尉,他也要问对方一个说法。
“他们将少爷等人放下后,便就走了。”
这名随从再次回道。
薛刚眉头皱得更深,将人抬到驿站就走了,是几个意思?
“不过......”
这名随从欲言又止,目光看向院内的不少西厂番役,以及跟着出来的西厂百户魏畅。
“不过什么?有话就说!”
薛刚眯了眯眼,对这名随从很是不满。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一直吞吞吐吐的。
在他昌州的地界上,况且一旁还有着秦将军在,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那名明武司的捕头,将少爷他们抬过来后,说是奉命交给西厂的人,然后就直接走了......”
这名随从收回落在西厂众人身上的目光,对薛刚如实说道。
他方才一直待在驿站的前院内等候,所以王三等一众明武司的人押着薛松几人到来时,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此话一出,场中的氛围随时一寂。
交给西厂的人?
薛刚皱了皱眉,秦岩也皱了皱眉,魏畅同样皱了皱眉。
这句话可就很有深意了。
这是什么意思?
是打人者和西厂有关系,还是打人者希望西厂惩治薛松,亦或者是打人者故意挑拨他薛知府和西厂的关系?
薛刚狐疑,秦岩狐疑,魏畅同样狐疑。
“那名明武司的捕头真是这么说的?”
魏畅招了招手,唤来在前院值守的一名西厂小档头,当着薛刚和秦岩的面问道。
“回百户大人,那名明武司的捕头的确是这么说的,不过他只说将人交给我们西厂,别的什么也没说。”
这名西厂小档头毫不避讳的回道。
王三在明武司混了这么多年,虽然至今仍只是一个捕头,但也深得他们副司主顾百祥的真传,同样是个不粘锅。
所以在奉命将薛松等人押到驿站,交给西厂的人后,便就直接走了。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就是曹督主和薛知府之间的事情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小小一个捕头,可不敢参与进去。
问就是啥也不知道,啥也没看见,啥也不晓得。
随着这名西厂小档头的话音落下,薛刚、秦岩、魏畅的眉头皱得更深。
现在不只是薛刚和秦岩不明所以,就连魏畅这位西厂的百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人是昌州知府薛刚的儿子,被人打成这样,然后又被明武司的人送到驿站来,并且还指名交给他们西厂
仅是瞬间,魏畅不由想到了刚才穿着便服出门的曹陌几人。
该不会是督主大人他们出的手吧?
当然,尽管心里面这般猜测,不过魏畅也没有说出来。
是与不是,等督主大人回来就知道了。
“薛大人,不管打伤薛公子的人是什么用意,眼下先给薛公子疗伤才是要事。”
穿着一身明黄甲胄的秦岩淡淡出声。
“......”
薛刚咬了咬牙,他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当下便从怀中,掏出一瓶上好的疗伤丹药,而后喂到薛松的嘴里。
身为昌州知府,正三品的一州大员,随身常备一些上好的疗伤丹药保命,这显然是基操。
毕竟在如今江湖武者横行,朝廷反贼众多的情况下,即便他是一州大员,也经常会遇到被刺客袭杀的险境。
当然,他之所以会被刺杀,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不是一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