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转过来,平静地看向他,轻描淡写地说:
“并没有,只觉得这里气候不错,物价也便宜,能活得很安逸。”
“是吗。”他脸上浮起一丝尴尬,“的确,这里气候是挺好的。”
我留意到他攥紧的手,心里不禁冷笑,看来他也心虚。
想唤起我的回忆,首先这个回忆要是美好的。
是什么给他自信,认为过去对我来说足够美好。
小客车来了,这次车上没有那么多人,我坐在靠前的位置,他坐在我后面一排。
昨晚降温了,路上的车轮印被冻得实实诚诚,小客车驶过纵横交错的雪棱子,车身更是颠簸摇晃,我们就跟骰盅里的骰子,被摇来晃去的。
车里暖风开得足,有人热得脱了外套,有个女人带着孩子,孩子热得直闹腾,在她怀里也不老实,沈听澜把羽绒服脱了,他问前座的我,“你不热吗?”
我早上穿着长款羽绒服出来的。
“不热。”
终于到站点了,沈听澜下车时,鬓角都被汗晕湿了。
“呼,够热的。”
可看到我把帽子戴上,他不信邪,摸我额头,我嫌弃地偏头躲开了。
“干嘛?”
他说:“你真没出汗?”
“没有。”
我踩着路边的雪往回走。
路中间的雪已经被压实了,夜里借着月光看,路面蹭光瓦亮的,特别容易滑倒。
沈听澜跟在我身后走,我们一路无言,这样相处反而觉得轻松些。
我人还没到,民宿的电话就过过来了。
赵姐问我,“几点回来?”
我说:“马上到家了。”
赵姐说:“给你留了饭。对了,你早上走得急,药都没来得及吃,我给药放在炉边温着呢。”
“谢谢赵姐。”
赵姐笑了,“这家伙,跟我还客气。”
挂了电话,沈听澜问我,“病了?”
我说:“小感冒,没事。”
他说:“怪不得你在车里没觉得热。”
其实,我根本不是感冒,而是小产落下的病根。
阿贤说,我流产后失血过多,气血损耗严重,加之心情郁结,内里已经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