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生和二师兄带着手下的人,在府宅周边安保。
此刻厅中,只剩陈卫熊、秦川、许大炮、张作相、张学良、于珍、栾贵田、袁金铠和臧式毅。
栾贵田身为军需总局局长,因有马龙潭的关系,对唐枭也另眼相待,只是没有挑明罢了。
袁金铠口才了得,唐枭印象尚可。
臧式毅原是吉林督军孙烈臣旧部,四十出头,寡言少语,眼窝深陷,瞧着心思深沉。
还有于珍。
此人字济川,光绪十三年(1887年)生于辽宁铁岭;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留学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八期步兵科;
民国三年(1914年),任奉天警务处长、黑龙江督军署参谋长;
民国十三年(1924年)出任东北陆军第十师师长、第十军军长。
因为不抽大烟、不饮酒、不纳妾、不打牌、不扣军饷,被人称作‘五不将军’。
性格耿直,口碑不错。
遗憾的是,他是杨宇霆的人。
至于说帅府的宪兵队长陈海山,卫队长崔成义,以及张学良的卫队长姜化南和秘书唐海,包括杨宇霆和张作相他们的副官以及卫队长,都在外面,上不了桌。
厅内一静。
陈卫熊刚要开口解围,却见杨宇霆已踱到中堂那幅《关公夜读图》前,嘿嘿笑道:“唐司令莫非舍不得?当年关云长千里送嫂,你倒不及云长义气?”
响马哨没电,六盏煤油灯焰火跳跃。
杨宇霆话音方落。
噼啪!
一盏灯芯骤然爆裂!
倏然绽开的火星,将凝固的夜色烫出一个细小的孔洞。
唐枭撂下酒壶,指尖抚过腰间勃朗宁冰凉的枪柄,寒意直冲天灵。
他意欲何为?
难道真的只是看中了自己的马?
“杨参谋长,说的哪匹马?”唐枭压着火,存一丝侥幸,万一人家说的不是银羽呢?
杨宇霆回身:“就那匹白色的阿拉伯母马,比你那宝贝黑马略小些。”
“不行!”唐枭脱口而出,斩钉截铁。
满座神色各异。
张学良紧蹙的眉头舒展了,唯有陈卫熊三人忧心忡忡。
“羽帅,”杨宇霆嘴角噙着丝讥诮,“不会吧?一匹马而已!”
陈卫熊在桌下急踢唐枭一脚,示意他别急眼。
“此马乃我义兄赠予拙荆,谁也不能给!”唐枭瞥了一眼张学良,还是没拐弯儿。
“我也不行?”
“不行!”
杨宇霆脸色霎时阴沉。
张学良起身打圆场,摇晃着笑道:“参谋长莫逗振羽了,府上还缺好马?走走走,都歇着吧!”
杨宇霆狠狠剜了唐枭一眼,不再言语。
勤务兵引众人各自回房,出门时,于珍瞥了唐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