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回到哈尔滨没两天,又去了警备司令部。
推门进来,正撞见唐枭在穿大衣。
“植初兄,有事?”唐枭问。
“振羽,辅忱来电话了,”李杜开门见山,“逮捕公文不日就到,他希望你能出人,押解张焕相去吉林……”
“呦?!”唐枭系好大衣扣子,一脸歉意,“真不巧!犬子病了,高烧不退,孩儿娘催我赶快回趟响马哨!”
李杜有些挠头,只好说:“走吧,我送送你。”
唐国柱生病自然是假,唐枭就是不想当这出头鸟,一听警卫报李司令来了,起身就去抓大衣。
然后,等着他进来。
张大下巴要是死了还好说,万一没死,还不得恨死自己?
这张辅忱,分明是要拉自己下水!
想想大下巴和少帅的关系,这一棒子肯定打不死他。
本司令只管打击帮会犯罪,张大下巴的罪证可是李杜查获,又是他递上去的,跟我姓唐的有什么干系?
唐枭回了响马哨,李杜只好折返城防司令部打电话。
张作相气笑了:“这个唐阎王,真他妈娘的一肚子鬼心眼子!”
这天上午,张焕相正在护路军总司令部参谋部开会,一名副官来报:“司令,少帅电话!”
张焕相奇怪,不知道找自己干嘛。
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先打了个哈哈,刚要说话,就听那边的张学良厉声道:“别他妈哈哈了,赶快来我这儿……”
哐当!
电话那边话还没说完,办公室房门被踹开了,一众荷枪实弹的宪兵,如狼似虎,把张焕相按在了地上。
会议室里的人都跑了出来,见走廊全是宪兵,都傻了眼。
张焕相用力仰头怒骂:“你们谁呀?找死吗?我正在和少帅通话……”
电话那边的张学良都听到了,自己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他放下了话筒,往后靠在了椅子上。
摇头苦笑道:“老叔啊,多大点儿事儿呀,你咋还没完了呢?”
再说司令部这边。
掌管吉林督军府警卫的张作舟,也是张作相的族弟,大步走了进来,随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封公文。
‘唰唰’打开后,大声读了起来:
“查,东省铁路护路军总司令、陆军中将张焕相,身膺要职,统辖路权,本应恪尽忠悃,绥靖地方。
然该员暗结党羽,私通外力,图谋分裂疆土,妄倡独立之举。
其行迹诡秘,阴蓄异志,实已构成叛国之罪!
据密报及多方查证:
一、张焕相借护路军权之便,私调兵员,暗布关隘,意图割据东省特别区,脱离中央统辖;
二、勾结境外势力,密受资助,以铁路权益为饵,交易军械,阴图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