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太突然了!
白回子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
金佑森开始吃生煎,鲜美的汤汁在嘴里爆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看到。
“捉贼啊——!”‘肥羊’厉声嘶吼起来。
话说白回子反应是真快,就在那个‘捉’字刚出口时,两条小短腿儿就悠了起来。
嗖嗖嗖——没了影儿!
金佑森呵呵笑着,继续吃他的生煎。
‘肥羊’满地捡他的大洋。
吃饱了,三块大洋还没花完,那东北矮胖子已经消失不见。
“没劲儿!”
他准备换个人‘玩儿’,不料刚走不远,白回子就从一条弄堂里冒了出来,气喘吁吁问:“老豆,生煎还有吗?”
尼玛?!
这咋还赖上自己了?
金佑森笑眯眯答应了一声,又想,既然回来了,也是缘分,那就继续‘玩儿’他吧!
接下来,他带着白回子,开始在闸北、虹口一带找人。
“黄富贵?五十来岁,有点胖?白七爷,您这信息也太笼统了!上海滩叫黄富贵的胖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原本说找人,也只是白回子的随口一说,现在没办法,只能将谎言进行到底了。
毕竟跟着这个老豆有吃有喝,先混着吧!
金佑森领着白回子穿梭在迷宫般的弄堂里,嘴里不停地抱怨,眼睛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和人流。
白回子本是无所谓,还得做出一副焦急模样,赔着笑:“是是是,麻烦老豆多费心!您多费心!”
每次听他喊‘老豆’,金佑森就开心。
要是没有这份开心,他早溜了,毕竟没出力就捡了这么大个的儿子,不得帮帮忙?
好吧,继续!
金佑森带着他,专往那些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钻。
烟纸店门口晒太阳的‘白相人’、茶馆里说书的先生、剃头挑子旁等活儿的黄包车夫,甚至蹲在墙角推牌九的几个小瘪三……
他跟谁都能搭上话,一口半生不熟的上海话夹杂着京片子,连比划带说,时不时还递上一根‘老刀牌’香烟。
“阿叔,侬晓得闸北纱厂勒嗨,有个叫黄富贵额伐?五十几岁,长得胖胖额,讲闲话带关外口音?”
“老哥,帮帮忙呀!寻个人呀!黄富贵,在厂里做工额!”
“兄弟,侬有么听到过黄富贵啊?是阿拉远房亲眷,急得嘞要西快了!”
“……”
得到的回答五花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