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生是真气急了,往往这种时候,他嘴上就没个把门的,照着最狠最戳心窝子的话対着贺知就一顿吼。
贺知被他吼的双目泛红,捂着心口呼呼喘了半天,突然打个趔趄,人当时就差点儿晕倒。
那一刻,陆战生是有些后悔的,他都快忘了,贺知就是这样的,虽然平时看着闷不吭声的,但脾气特别大,气急了能直接给气病了。
郑延反应快的回身扶了贺知一把,紧跟着宋见也过来了,俩人一起合力把贺知扶去了炕上。
其他人也手忙脚乱的围了过去。
陆战生站在旁边看着,感觉自己像是刚刚打了一场仗,败的极其惨烈。
这一整天,贺知都躺在炕上,没吃东西,也没怎么喝水。
陆战生忐忑极了,几乎是隔一会儿就让郑延或者宋见过去看看,他特别怕贺知生病。
虽然贺知的体温一直是正常的,但陆战生知道他肯定不舒服,因为正常情况下,贺知是不会允许自己大白天的躺在床上的。
夜里,大家都睡了,只有陆战生还自己在凳子上坐着,因为他知道贺知还没睡着,贺知刚被他气成那样,这会儿肯定不想再跟他一起睡。
陆战生等了很久,等到了后半夜。
外面起了风,透过窑洞顶部的裂缝,吹灭了桌子上的煤油灯。
贺知的呼吸变得平稳了很多,感觉像是睡着了,陆战生这才轻手轻脚的上了炕,爬进了被窝。
他本来想背対着贺知睡的,可是外面又起了风,这会儿炉子也灭了,屋子里开始变得很冷…
纠结了片刻,陆战生又转了回来,从身后轻轻抱住了贺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贺知比之前又瘦了好多,身子很单薄,被他稍稍一搂,几乎整个人就都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