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渡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跟着冷了下来,他高大的身躯缓缓蹲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上太过激荡的缘故,身体也跟着一阵阵地刺痛,胃部冰冷痉挛,后心一阵一阵地冒冷汗。
他手撑着墙壁干呕了一阵,然而今天一天他什么都没有吃,光顾着喝酒了,没有东西可以吐,那股不上不下的感觉憋闷在心里,叫他更加难受。
此时此刻心头还回荡着谢故的那句“我不配”,简直就是给将死之人注入了一针毒药,简直就是催命一样。
凡渡疼地头晕眼花,站都站不起来,正哆嗦着手想要打电话给自己叫一个120的时候,忽然臂膀被人一下子撑起来。
谢故替他挡住了巷子口呼啸的寒风,皱着眉头,“你怎么了?”
声音稍微有一些生硬,像是盘问又像是紧张,凡渡没有想到他会去而复返,一时之间就像是考了零分但是突然被奖励了糖果的孩子,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茫然,都忘了疼。
谢故的眼神从他汗湿的额头上扫过,又看他痛苦地弯着腰,心中大概就有了个数,“胃疼?”
凡渡还想要给自己树立完美无缺的人设,嘴硬着,“没有……”
谢故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巷子口走,“打车,去医院。”
凡渡将自己的体重都压在了他身上,抱着他不撒手,“我不,我不去医院……宝宝我不去医院……”
这一声声的“宝宝”实在是太叫人怀念了。
谢故差点没承受住敌人的凶猛攻击,心脏中箭,跪在地上。
他好不容易将凡渡拖到了他的车边,无可奈何地看向他,“那我……送你回家?”
“家里都是空的。”凡渡闭上了眼,“你送回去就是送我去死。”
谢故皱起眉,没想到凡渡竟然活的这么孤寡,生活水平低到让他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