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骤止,一双眼无措地横扫高台之下,倒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仙尊入劫的这十年,弟子为了仙界琐事呕心沥血、焚膏继晷,终是抵不过仙尊分毫,可……没有功劳也总有些苦劳……”
他说着说着,当真挤出三两点泪花:“仙尊若是嫌怨弟子办事不力,大可直接赐罪降罚,何必去污弟子的赤诚之心……”
玉清有滋有味地看着他演完,才深吸一口气:“算了。”
她对上张不周的眼,笑了一下:“是本尊信口污蔑、戕害忠良了。”
张不周哀哀垂眼,梁桧望着他的背影,眸中钦佩之意简直多得快要溢出来——
不愧是张真君、不愧是他的好道尊,随随便便几句话竟把仙尊都给说得认了错。
“认了错”的玉清转过头,向着阶下众修:“本尊今日召诸位前来,一是阔别十载,想与诸位同僚好好见上一面,说两句体己话;二是此前收到了两件东西,想拿来与诸位一观。”
她说着,向旁侧张手,于渊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只锦囊,递到她手中。
玉清拉开锦囊的收口,从中拿出一纸书信、一条腰佩:“张宗主,你好生认认,这又是谁伪造假证,想污你清白了?”
她抬眼,阶下的柳吟风也正好抬头看她。
四道目光在空中交汇,玉清率先转开眼,勾起指节将这两样东西一弹。
登时便有境界高的宗主皱了皱鼻子:“好重的邪气。”
“好像是……垂花宗的味道。”
另一位宗主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