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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渊痛快赴约,岂料刚刚迈进徐令的仙府,就闻到了内里传出的、浓烈的酒气。

他快步走到院中,一眼瞧见游廊之下,置有四五个大酒坛,而他的好师弟就倚在这些大酒坛之间,只露出一双干净的靴底,和半片雪白的衣角。

于渊又向前迈了两步,这才看清徐令的形容:

他喝得醉了,一双桃花眼下浮上两朵绯红的云,酒水泼湿了他的前襟,湿得衣衫半透,胸口红彤彤地显了出来。

他一只手还搭在半人高的酒坛口上,素白的腕骨被坛口磨出了一道浅粉色的印;他手里攥着一把手掌大的葫芦瓢,葫芦瓢一半浸入酒水里,一半漂在酒面上。

所幸他在喝醉前还记得给于渊传个信,不然就他这拿瓢喝酒的架势,今日就是当场喝死在这,恐怕都没人来给他收尸。

于渊连忙上前去拉徐令,徐令半眯着眼,推开于渊的手,顺道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崭新的瓢。

于渊抱着瓢,皱眉看着徐令。

徐令没说话,只将头往酒坛处一歪:师兄,别废话,坐下,喝。

于渊无心饮酒,但还是守着徐令坐了下来。

徐令侧过身,趴在酒坛口,像捞月一样捞了一瓢酒,送到嘴边。

一半酒水被他泼到了脸上,另一半酒水顺着他的衣领漫过胸口,真正喝到口中的其实并没有多少。

他却醉醺醺地觉得自己借到了胆子,向于渊那边一靠,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愁心事:“这事其实怪我,我向师尊许诺今晚与她圆房,但我不敢……我不敢啊……”

于渊一双眼瞪得溜圆:“你和师尊要干什么?”

徐令半掀着眼睑:“圆房。”

“和谁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