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的愣神只有一瞬，意识到凯丽是在说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周围， 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里后， 他安慰地抱了抱凯丽。

“好吧，是我失言了凯丽， 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害怕我又会说出什么让你伤心的事前。”

少年的怀抱让凯丽原本悬着的心渐渐放下，在格雷有技巧的安抚下她慢慢地平复了呼吸，致幻作用的酒精让她的脑子一片混乱， 压抑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在此时此刻似乎只有宣泄出来才会得到缓解。

“那是一场‘献祭’， 我去过那里的，东部海域， 那是在人鱼的深蓝海域最边界， 靠着海底最大的那条深不见底的海沟，布莱曼家的祖先就是从那里来，外界都在好奇我们是怎么带回那些漂亮珍奇的海货的， 事实上我们确实能在海底行走，因为我们本身就有海族的血统，只不过这只是‘交易’而已。”

因为醉酒，凯丽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格雷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

“交易？”

“是的，交易。”

重复这个词，凯丽明显再次慌乱起来，她死死地抓住格雷的衣服，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是和‘恶魔’的‘交易’，为了掩盖这个事实我们才从海里取走一些小玩意，外人觉得我们能在深海之下行走，是因为我们有‘海洋之心’，但我们从来没有过那种东西，布莱曼家的辉煌，那是用布莱曼家无数女孩儿的性命换来的‘安宁’，为了看守‘神的遗物’。”

她的用词都有些含糊不清，甚至用上了很多形容词代词，格雷一时间也无从分辨，只听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恶魔”。

他不知道凯丽所说的是一个代称，又或者真的是西莉娅曾在魔兽森林里见过的真正的“恶魔”，但毫无疑问，有关“海洋之心”的确切情报，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格雷的安抚下凯丽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她还是因为酒精而陷入了睡眠。

看她睡着，格雷和她身后的艾丽对视一眼，艾丽喊来侍者将凯丽一起带入休息室，而格雷则是直接离开了“天堂之门”。

充斥着富婆的香水味和烟草味的酒吧，就算环境再好也让从未接触过这种地方的格雷备受煎熬，他在洗手间刚换下紧身裤穿好自己的衣服，从大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晚间的时候“火狼”小队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在布莱曼家和罗纳德公爵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不动声色地离开罗切斯特，但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伊芙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