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一看,他眼睛是睁着的。

只睁开了一道线,里面在向外迸着冷幽的光,如挥来的冷刀,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棉棉迅速收回视线。

不知怎么地,棉棉突然想起在东台,被他隔空制住了全身的情景,当时他那眼神和现在如出一辙。

昨晚司奂虽然用着问魈的脸,可他看起来没那么难以接近。

不像眼前这个男人,冰锥一样的锋芒冷冽,哪哪都写着“难搞”两字。

想到待会儿她还要和他单独相处,棉棉头皮有些发麻,但愿他能快点昏死过去吧。

而事实上,北帝的那声嗤笑,不仅棉棉听见,那边的柳晏也听见了。

他瞥目过去,恰恰看到棉棉和问魈无声对视的那一幕。

棉棉很快别开了眼睛,可问魈的眼睛却没有移开。

柳晏目光沉沉看着那边姿态落拓的男人,下沉的唇角逐渐紧绷。

冰墙凿开后,便是一片自高处冰壁裂缝溢流下来形成的水洼。

水洁净清透,一眼见底,底部冰石莹蓝,令水看起来甚是可口。

棉棉第一个先下去,撑着石壁,低头将嘴凑入水中。

问魈慢条斯理拐进来时,一眼看到棉棉跪着身子,低头张嘴,将两片嘴唇浸入水中的模样。

问魈脚下蓦然一顿。

棉棉喝了一口就迅速直起了身,抬袖捂嘴不住地呛咳。

柳晏忙过去给她顺气,捧起她的脸看她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