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陵婼却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等?过些时日和颐殿解了禁,我会?请大郎君设法将你送出宫外?,届时你去寻主母,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她把你的身契给你,从今以后?,不论是留在?长安还是回归祖籍,与我都?再无瓜葛了。”
阿墨浑身一震,继而一下?子匍匐到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口中哭嚷道:“娘子,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子饶我一次,求娘子不要赶奴婢走……”
薛陵婼蹲下?身子将她慢慢的扶起来,冷淡道:“再也不敢了?饶你一次!可我不敢赌呀,况且,你说你从未怨过我,我确是不信的!”
阿墨的哭声渐渐停住,忍不住想要扯住她的衣袖,薛陵婼却以转了身,声音有些轻,说:“走吧!趁我还对你留些情谊的时候,对你我都?好。”
莫名?的,香梅觉得娘子好像变了一个,从一个活泼轻快的女郎变成?一个高高在?上冷漠又威严的上位者,让人忍不住低头。
阿墨抹了抹脸上的泪,在?模糊中看向她削瘦却挺直的背影,心中问自己:当初真的一点都?没有怨过她吗?
自然是怨的,她将自己带到府中,却又大难来临的时候无情地将自己抛弃,怎能不怨,这个时候,她的心自然就偏向了那个将自己救出苦海的人。
她不是一直标榜着自己被她视为和殷娘子一样的好姐妹吗?可是,为什么她在?和殷娘子在?玩乐的时候,自己只能在?一旁服侍,还不是说的好听,所以殷娘子让她将那玉钗偷偷放入妆匣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你们不是好姐妹吗?我就要看你们如何撕破脸!
处置完阿墨,薛陵婼便洗漱了,又遣走了香梅,躺到床上很?快便睡着了,她原本想着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应该会?失眠,但脑袋一挨上枕头瞌睡虫就来袭了。
在?睡着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想到,自己最近怎么这么嗜睡,怎么也睡不够,就像是吃了安眠药似的?
不知睡了多久,薛陵婼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脸上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又凉又滑,似乎是什么软体动?物——
想到这,她猛地睁开眼,入眼是一张放大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回到了彭州,看了看周围的摆设,才确信这是在?长安,方才是自己的错觉。
再回到眼前那张脸,她无奈道:“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齐晗正坐在?床前,一提起睡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唤了你那么多遍都?不醒,原以为你今晚是睡不着了,现在?看来,到是我多想了。”
他一提这茬,薛陵婼一下?子想起来睡前想到的:自己最近,跟天天吃安眠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