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朝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上头的县令似乎说了些什么,他听不太清楚。
僵硬的手指终于缓缓注入活力的血液,大脑的指令经过漫长的路径终于到了指尖, 他反握住了简云瑶的手,却因此僵硬了半个身体。
简云瑶的视线停在傅朝朝身上。
他低着头, 总是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垂落着,遮蔽了其中的情绪。
简云瑶不知道他是否意识到了什么,傅朝朝这人有几分小聪明,她这戏是做给外头人看的, 他也参与其中,左右能看出些不同来。
结亲第二日傅朝朝眉眼间点着胭脂的样子泛上心头。
她心下了然。这人很会做戏。
重新收回视线,她要配合着刘凌演完这场好戏。
王茗自然是不服的。
她早些时候转移了地窖里的那些男子孩子,所以当简云瑶提及这关键证据的时候,她没有一丝的慌乱,反而露出几分胜券在握的得意。
“大人一验便知。”
刘凌思索了片刻,答允了现场验证的提议。
县衙后院的伙房,平日里大师父们聚集的地方。大锅饭煮一锅,一半供衙役们的中饭,另一半由她们自己捞一捞带回家里,最后剩下的再多倒点水,搅和在一起给牢房里关押的囚犯。
因为和衙役囚犯有关,也一并归到县尉手下管。刘凌知道大师傅私捞油水的事情,她曾和王茗提过,只是后者称焦县日子苦,许多师傅家又有夫郎孩子要吃饭,只要她们不是太过分,那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王茗说刘凌出生盛京,体会不到几分这其中的艰辛,几次提及此事她都打着马虎过去,加上受到祸害的都是些因为各种原因被关在县衙的囚犯,有几个在乎她们的利益。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反倒是那些大师父记下了王茗的好,每次她运个什么东西进菜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