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呢?我们的钱庄,就像是做好事儿一样。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支付利息,却不曾利用客人存进来的银钱去干实事儿。每天不仅要把利息给别人准备好,还要承担着这些银钱随时会被劫走的风险。
你说,咱们图什么?图自己的人多,都闲着没事儿干?还是图生活不够精彩,想来点儿惊心动魄的事情调节一下小日子?”
“也……也不是什么都没干。”
宗余如此寡淡冷漠的人,竟被许六月说得挠了挠鼻头。
可见,他的自家的小媳妇儿面前,有多尴尬。
毕竟,许六月所言到底是事实。
宗母这些年中毒后,就再也精力管着钱庄的事儿了。宗余手底下有佣兵团,重心都在报仇上,所以也十分佛系。
钱庄这头的掌柜,是只管钱庄的。其他的买卖,他们实在涉及不到。
“嗯,是干了一些。”
许六月见宗余如此,便笑着点了点头:“总号那头,开了一家当铺嘛。然后,就是给两个佣兵团提供支持咯。除此以外,什么产业也没了。
四家钱庄,每年支取出去的利息,都靠着那一家当铺和两个佣兵团的佣金。当铺那头呢,行情好的时候,倒勉强能维持钱庄的支取。佣兵团呢?所挣到佣金,怕是连自己那头的开销都不够吧?”
说罢,许六月便突然凑近了宗余,盯着宗余的眼睛,道:“短期来看,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咱们利用别人存进来的银钱,进行四家钱庄的现钱周转。再利用当铺的进项,来维持四家钱庄和两个佣兵团。
虽说挣不到什么银钱,但好歹也不亏钱。顶多,就是一年到头咱们白干。能养得活佣兵团的众人跟钱庄、当铺的工人,就很不错了。
但长期下去呢?一旦当铺那头出了点儿什么意外,四家钱庄又能维持得了多久?所以你说……咱们钱庄里头的银钱多,又有什么用呢?别人存得越多,我们需要支出的利息,也会越多。”
言毕,许六月握紧了拳头,在宗余面前晃了晃:“你这个坑货!就这么把我拖下水了。当初你把钱庄和当铺给我的时候,我还挺乐呵呢,以为自己会有用不完的金山银山。
可谁知,你就是一个守着金山银山却不懂挖掘的人。害得我接手了钱庄后,不仅不能直接享用,还得补贴银子进去,帮钱庄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