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长房大老爷先是顿了顿,用余光朝太夫人望去。
见太夫人并无打断之意,才又继续道:“沈氏啊沈氏!从你嫁入咱们莫家起,咱们莫家便没有一处是对不起你的。太夫人待你如亲生孙女,各位长辈更是对你诸多包容。
你乃商宦之女,喜欢经商做买卖,时常往外头跑,咱们莫家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你也该争点气儿,莫给咱们莫家丢脸才是!”
言毕,长房大老爷又加重了语气儿,道:“且不管你,你当初售卖‘空茶’时,这茶叶有没有问题。也不管,你是否知晓这茶叶不对劲。
但这茶叶在烹煮的过程中无色无味,入口却极其清香,本就怪异无比。你不仅没有提高警惕,反而大肆推广,让京都人人都知‘空茶’奇特。
‘空茶’的名字儿是你起的,茶叶的名气儿是你推的。最开始售卖这茶叶的人,亦是沈扶摇你!如今‘空茶’含毒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难逃其咎!”
“是!”
沈扶摇不得不承认,长房大老爷所言,句句属实。
不管她知不知道‘空茶’有毒,也不管她现在有没有在售卖‘空茶’。‘空茶’源于‘青辰茶行’的事儿,谁也改变不了。
而自古以来,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便是每一个家族的重中之重。
京都权贵如今得知‘空茶’含有令人不孕不育的慢性之毒,没把她生吞活剥了就不错了。
长房大老爷到底是在外头做事儿的人,知晓分寸,亦明白孰轻孰重。
他一字一句,皆抓住了沈扶摇的要害。比起那大夫人刘氏,更让沈扶摇难以招架。
所以,对于长房大老爷的话,沈扶摇根本无从反驳:“大伯父教训得是,以后扶摇必定事事谨慎,绝不给侯府丢人。”
说罢,又道:“只是眼下,最要紧的是调查清楚‘空茶’含毒,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空茶’,是一开始便含有慢性之毒,还是背地里有人为了对付咱们北定侯府,特地……”
“怎么?听你这意思,是觉得,此事儿是有人为了对付北定侯府,特地出的阴损招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