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自家的孩子,大少夫人覃氏总是格外忧愁:“外头将他的名声儿吹嘘得如何如何厉害,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调养不好骁景的身子?”
言毕,又重重叹息:“骁景如今才几岁,便如此孱弱。往后的日子,也不知要怎么过才行。”
“大嫂莫急。”
沈扶摇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大少夫人覃氏,只得软了语气儿,柔和道:“你自个儿都说了,骁景还小。
他以后的路啊,还长着呢。咱们一边儿寻医,一边儿治,总有好的那一日。”
“话是这么说,可谁又知道能不能好?”
大少夫人覃氏抹了抹眼泪,楚楚可怜:“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健健康康的长大。而我的孩子,却连喝药都不能有所保证。这心里头,就跟被刀子剜了一般。
我也不求骁景文武双全,意气风发,有多大的出息。只望他能免了病痛,待年纪大了,再娶个门户相当的姑娘过日子,便是好的了。
可现在……哎……莫说是走路,便是说话,都柔柔弱弱,喘不过气儿来。”
说罢,又道:“夫君就得了这么一个孩子,长房也就这么一个嫡长孙。现下,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已经发生的事儿,再如何懊恼都没法逆转。”
唏嘘归唏嘘,但沈扶摇到底不心软。
或许是因为,自己还没做过母亲,所以无法感同身受。
或许,因为沈扶摇早早便对长房那头的人有了防备,觉得覃氏这次过来,是带着目的的。
又或许……
是因为王姨娘临死之前的那一番怨言,让沈扶摇看清了大少夫人覃氏那柔和面孔下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