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鹤轩俯身道:“臣君明白,一直以来,元府都依仗着陛下照拂。臣君心中,万分感激。”
朝沅轻笑一声,她用折扇抬了抬元鹤轩的胳膊,元鹤轩借势,这才起身。
他平日并不喜欢朝沅的触碰,所以也并未察觉朝沅为何不用手扶他。
只见朝沅蹲下身去,紧盯着他的脸道:“王君是真的感激吗?朕且不论你姐姐犯得那些大错,每一样都可以让朕诛了她,朕就先说说你,你入主朝阳宫之后,一直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侍寝。在你眼里,朕就真的那么讨人厌,让你不愿意接近吗?”
元鹤轩明显感觉到朝沅身侧的煞气,他惶惶跪地道:“陛下恕罪,都是臣君的错。臣君心中还是有陛下的,只是陛下也知道,臣君胆子小,臣君也会害怕……而且,太医一直说,臣君体弱,不适合侍寝。”
“哦?那如此说来,王君这身子骨,怕是要在朝阳宫养一辈子了?”朝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元鹤轩双目含泪,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话。
朝沅接着道:“朕记得,当初是你姐姐拿着母皇的圣旨告诉朕,你愿意嫁入皇宫,嫁给朕。入宫之前,太医也检查过你的身子,当时绝无问题。大婚之夜,你拒绝朕靠近,朕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休养,一个月之后,你从宫外找个人糊弄朕,当真以为朕是傻子吗?”
朝沅说完此话,直接长袖一甩,怒而将手边花瓶摔至地上。
那花瓶的碎渣,甚至还伤到了元鹤轩的手。
元鹤轩惊呼了一声,连忙将手缩回,他双目腥红,凝望了朝沅一眼,这才道:“臣君知道,昨夜之事,臣君如何解释,陛下都不会信了。陛下如今正宠着那牧道长,想必早就忘了当日对臣君的誓言。如若陛下想要的是臣君这身子,臣君自当满足陛下。”
说着,元鹤轩竟当着朝沅的面,脱下了他的外衫。
他脱衣服的样子慢慢吞吞的,似乎随时等着朝沅喊停。
他脱一件望一眼朝沅,直到只剩下里间内袍之时,他才停了手,心下惴惴地望了朝沅一眼。
其实,他若是细细观察朝沅此刻的表情,他一定看得出来,此刻朝沅的眼中毫无怜惜之情。
她甚至像是看待一件玩物一样,满目冰寒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