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几乎是指名道姓的讽刺,镇长脸上挂不住起来。本来还没回过神来是怎么一回事,在看见茹茹漂浮的魂体之后,突然冷笑了一声。
“原来是你。”他缓缓抬起阴影中的另外半张脸,出乎意料的,那张面皮上光滑年轻,与另一半的沧桑对比起来讽刺得惊人。“我就说,这个地方只有你一人有这种能力,没想到你连死了都不太平,帮着外人过来对付自己人!”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跟你是自己人!”
茹茹同样冷笑起来,“当初要不是我,开采火油的队伍统统得死在那下面!而你们呢,拿‘自己人’的生命来换取利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一句慰问都没有,你们让蝶兰成为新娘去献祭,最后还将我溺死在河底!”
她的魂体形态开始剧烈不稳定起来,甚至逐渐与边上的魇鬼相融合,同样散发出一股一股的怨气来。
叙燃用力握了握那截颅骨,“你坚持了这么多年,为这种人堕化不值得。”
说着,揣着骨头往暗道的尽头走。
铺天盖地的怨毒死气将这些核心干事们包围,人群惶恐地挣扎在无数头发之下,又眼珠凸起地被挨个绞死。
从魇鬼身上爆发出惊悚的嘶鸣叫喊声,像是无数个新娘在惊声尖叫,又像是因大仇得报而狂笑不已。
在这样堪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中,本来快要恶化的茹茹却突然冷静下来。
棕黑色眼睛的姑娘一眨不眨地望着镇长被魇鬼吞噬,那因为长生丹药而永驻年华的光滑面皮被绞杀扭曲,一片一片地剥离下来。
“是啊,我的仇已经报了,没必要再为了这种人变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