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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个,姚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的音腔。

“三十的前几天,去了乱葬岗,背了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回来,听说那时人就不行了,好不容易吊口气回来,不知发什么疯,徒手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将那尸体葬了。

她身上尚带着鞭伤,寒冬腊月里折腾一遭,没撑几日,人便没了。草席一裹,扔去乱葬岗了……”

说着说着,咬着下唇,恨不得咬掉嘴上一块儿肉下来。

“有人说,您被打死扔去乱葬岗了,所以她才去的,听说又拿全部积蓄换了副验……”

“哪天没的?”慕容澹想把竹简用绳子穿起来,却发现手抖得厉害,骨节分明的手爆出青筋,如一条条小虫蜿蜒附着。

麻绳握不住,穿也穿不进去,竹简稀里哗啦又掉了一地。

“三十那天夜里。照看她的人出去吃了碗水引,一回来人都凉了……”

慕容澹眨眨眼睛,僵硬点头,一副恍然,只是灵魂像被什么抽走了一样,“大年三十啊,好像是她生辰,你不说孤都忘了,她该十五岁了。”

他顿了顿,转而自嘲,“也是,孤记这个做什么?”

指了指地上散着的竹简,“你捡起来。”

姚生又将散着的竹简,一条一条捡起来,放在慕容澹怀里,他身体却一抖,那些竹简又噼里啪啦掉了下去。

今日这些东西大概是看不完了。

“殿下,您若是难过,便哭出来吧……”姚生红着眼睛,语气颤抖道,又弯腰将竹简捡起,奉在头上。

殿下怎么会不难过呢?

慕容澹骂叱骂,牙齿碰撞,打着颤,“孤怎么会哭?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