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晚心下漾起一阵波澜,阴郁顿时散了些。
对啊,她未免丧气地太早了。至少,她还有这个孩子,只要活着,终归会有希望的。
温亭晚抹掉挂在脸上的泪水,努力扯开嘴角。
一日后,在同一条路上,几匹骏马疾驰而来,马蹄深深浅浅踏在坑洼不平的路上,扬起一片尘灰。
其中一人骑在马上,狠夹马腹,赶上最前头那匹枣红色的骏马,开口询问道。
“殿下,我们已赶了好几个日夜了,属下看前头有个茶摊,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景詹面容憔悴苍白,眉宇之间显而易见的疲倦,却还是毫不犹豫道:“不用,继续赶路。”
想到温亭晚如今的处境,他根本没有睡觉休息的心思。
宋禹微微启唇,可见景詹眸色坚定,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正要回“是”,便听“哎呦”一声,被带着骑在后边马上的老道突然闹了起来。
“还不停下休息!一天就睡两个时辰,其余时候都在赶路,贫道我都七十多了,这几日被马颠得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老道叫嚷道,“就这样你们还不如给我个痛快,死了算了……”
景詹剑眉微蹙,被老道的声音吵得头疼,但他没有理会,依旧埋头赶路。
宋禹趁势劝道:“殿下,要不我们就歇歇脚,毕竟马也需要吃草休息,正好我们可以在前头的茶摊打探打探可否有太子妃的消息。”
听到打探消息,景詹有所动摇,少顷才点头,“好,就歇一炷香的时间。”
茶摊的伙计见几人衣着不凡,忙殷勤地替他们牵马,宋禹扔给他一两碎银,他笑得合不拢嘴,去取了最好的草料。
几碗热茶上了桌,老道端起茶碗仰头就咕噜咕噜灌进了肚子里,挥手唤伙计再要一碗。
宋禹见老道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嫌弃地皱了皱眉,低声对景詹道:“殿……爷,此人的话真的可信吗,我们自京城一路行来,压根没有发现夫人的任何踪迹。”
方才喝下了第二碗的热茶的老道闻言不乐意了,“我说小哥,贫道就坐在你旁边你就嚼贫道口舌,可是你们将贫道我强行绑来的,既不信贫道,那就将贫道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