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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午门进到皇宫,一整套繁琐的流程下来,等楚长宁回到婚房,腰酸脖子疼,瘫倒在榻上,累得直不起腰。

陪嫁来的夏竹春栀,一个捶肩一个捏腿,听得房外脚步声由远及近,二人赶紧扶着主子起身,正着凤冠,整理好盖头。

房门应声而开,程玄阔步疾走,三步两步来到跟前,瞧着那正襟危坐的新妇,想到她素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不由得错愕:“怎的,今儿温顺得跟只小兔子似的?”

盖头下的视野,闯入一双黑靴,楚长宁不说话,只是把脸别开。

程玄都能想象盖头之下一张明艳的脸蛋,傲得跟只小孔雀似的。

“朕额外命人弄了些膳食,先垫垫肚子,外边还有些应酬,不会叫你等你太久。”边说着,程玄把小路子手里的食盒放到长条案上。

黑靴退开,等喜房被合拢,楚长宁迫不及待扯开盖头,夏竹掀开食盒盖,惊呼:“清蒸蟹粉狮子头,糖醋里脊,豆腐羹,都说县主爱吃的。”

伺候着楚长宁用完饭食,夏竹才跟着用了些。

门窗染上墨色,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走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房门拉开,那双黑靴再度闯入视野,空气好像一瞬凝固,楚长宁交叠放置身前的手,摩擦着轻握了下。

“你们还不退下?”

被新姑爷那么一扫,夏竹朝自家主子清瘦的身段看去,只得走出喜房。

房门再度被合拢,那双黑靴停到楚长宁面前,盖头轻轻滑开,那厮弯下腰来,细细瞅着面前新妇,明艳似枝头的石榴花。

“酒不醉人人自醉,从前只当是说书人的夸大其词,朕的皇后,如陈酿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