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叫御膳房备些夜宵,免得一会儿喊饿?”
良久,得不到回应,程玄抬眼,扫见楚长宁抚摸着肚皮,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于外面猜测她腹中胎儿性别的,程玄约莫也听过一耳朵,以为她是在担心:“不管是皇子还是皇女,朕都能扶持她继位。”
自从有小公主后,他便打消了过继的念头,不是亲生血脉,到底隔着一层,难保对方初时肯伏低做小,一朝登得大宝,翻脸无情不认人。
与其这样,不如扶持自己的血脉。
对上楚长宁的目光,程玄道:“兴办瀚华书院,功在千秋,幸而得你远见,日后朕要谋划,便更容易些。”
楚长宁兴办书院,为的只是叫女子识字明理,有一片更广阔的天空,并无他想。
对于过不过继之事,她并没有异议。
若过继子嗣不肯听话,出手废了便是,重新扶持乖顺些的,有何惧之?
既然程玄提及,楚长宁不由跟着畅想:“兴办瀚华书院,尚且遭遇重重阻拦,以女子身份继承大统,怕是一路的难关,艰辛万千。”
“有人阻拦,来一个,朕杀一个便是。”
程玄已极尽压抑住眉宇间的戾气,周身雷霆恩威,很是摄人。
也令楚长宁忆起,他初为新帝时,血洗朝堂,诛尽手足,御史撞柱身亡,也丝毫不为所动,在市井坊间落得一个暴君的污名。
虽这几年略有收敛,可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不知是不是握有御龙卫的缘故,楚长宁并不害怕:“臣妾只希望容容无忧无虑长大,不愿她卷入朝堂争斗,去走那条艰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