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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有好事者小声嘀嘀咕咕:“听说就为了这么个登不上台面的小玩意儿,四皇子忤逆皇后,今儿出门怎么还把她给带来?”

“嘘,小声点,听说这还是清平县主院里的丫头,没看到县主脸色都变了。”

也不知是不是楚长宁立在下风口的缘故,顺风的听了一耳朵,她也不生气。

呵,她就知道春盈会来。

当然要出门炫耀呀,春盈以为找了四皇子做靠山,自己不敢把她怎么样,可不得出门抖抖威风?

想看她生气着急上火,哼,她偏不!

楚长宁不但不生气,把缰绳交给身边奴仆,唇颊含着笑,大步阔走来到高台四皇子所在的凉亭子。

离得近了,可以清晰地看到四皇子额头有一团浅浅青灰色,消了半个月的痕迹,用以脂粉掩盖,仍有迹象可寻。

听闻坤宁宫里的皇后发了好大脾气,自那后,四皇子足足有半月没踏出过殿门,连国子监也不去了。

楚长宁忍着笑意,福了福身子:“距上次在公主府见到四皇子,过去足有半月。思来想去,生怕春盈不知冷暖,伺候不周,如今倒是终于放下一颗心。我这里准备了一份薄礼,夏竹,还不快呈上来。”

她一个眼神扫去,夏竹会意。

夏竹从袖里取出一只小荷包,双手要呈给春盈,却在停到春盈身边时崴了脚,扑到长条案,巧妙地用胳膊肘撞翻了杯盏,酒水全部洒到了绿衫娇女的衣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翻杯盏的,春盈,我帮你擦擦。”说着,夏竹放下小荷包,从袖里取出一块干帕子,手忙脚乱地帮春盈擦拭。

不知是不是因为笨手笨脚的缘故,夏竹不小心掀开了春盈的广袖,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

纤细的臂弯上,印有清晰的一枚椭圆形红色胎记。

从罗山县传来了绣坊掌柜与夫人的一幅画像,以及胎记的形状和位置,全部跟春盈一模一样,这些巧合纷纷佐证了楚长宁心里的猜测——春盈便是绣坊掌柜丢失的那名幼女!

春盈不知这些,烦躁地抽回手臂,抚平广袖掩盖,冷声对夏竹道:“我不是春盈,我是楚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