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的人情冷暖,叫春盈明白一个道理,越是盛名在外的人,大多数内里越是不堪,如四皇子和皇后。
而楚长宁这般声名狼藉之人,反倒有些可取之处。
楚长宁一贯是刀子嘴,反而心肠软糯,下人犯了错,责罚一顿,总会给人留一条活路。
春盈几乎苦苦哀求:“县主,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不奢望还能回公主府伺候您,但请留我在庄子里自生自灭也好。”
秋萍愤愤不平:“呸,你倒是想得美,当初背主攀高枝儿,现在倒想起县主的好。”
春盈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也不替自己争辩,只道:“奴婢自知有错,可奴婢也是受人蒙骗在前啊,冤枉啊!县主,奴婢真的知错了。”
楚长宁于心不忍,轻叹:“若是这番话,在你未有谋害主子行径之前,本县主或许会怜悯你。主仆一场,我自问不曾亏欠你什么,既是你当初已做出了选择,便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跪在地上的人希望落空,眼神里的光亮逐渐消失,一旦逃跑之事被四皇子发现,等待自己的,只有变本加厉的折磨和羞辱。
既然她不好过,也不能叫旁人好过。
头脑一热,春盈趁着身边的护卫松懈,从发髻里拔出一支木簪,直冲楚长宁而去。
秋萍没料到春盈敢当街行刺县主,瞪大了眼睛,想要上前护主,却被横出的一条胳膊抢夺先机。
程玄将春盈手里的凶器击落,抬起一掌,将人拍了出去。
春盈摔在青石地面,后背生疼,手心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玄和他护在身后的楚长宁,心口又酸又胀。
“刚才你发什么楞?”程玄低声诘问,语气里不由自主带了两分威严。
他来得再晚一点,别人手里的木簪就要戳到她身上,这时候她居然也不知道躲一下?
没有他,她就是个小废物!
他颇为自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