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长公主说起了宁远侯府一家子,不,被剥夺侯府爵位,现在是罪臣郑氏一族,全部男丁已被判处斩首,女眷没入教坊司,沦为最低等的贱籍女子。
随着大皇子一派的倾覆,树倒猢狲散,如今朝堂上,俨然形成了三股势力对抗。
一派以四皇子为首,拥护正统,一派是三皇子,手握兵权的武将极力推崇,另外一派则是以新贵八皇子马首是瞻,在朝中日益壮大。
公主府几乎被踩烂了门槛,盛京里的达官显贵越发巴结着楚长宁,隔三差五便递来若干请帖。
这一日,楚长宁参加南安王府举办的喜宴,庆贺世子妃诞下麟儿的满月宴。
长公主与一堆后宅妇人说着话,楚长宁独自在花园里歇凉,不知打哪儿蹦出来个妇人,贼头贼脑的猫在假山后,瞧着。
夏竹最先发现动静,冲着那边喊:“谁,是什么人在那?”
那妇人畏畏缩缩地走来,眉目却大胆地扫视着凉亭里端坐的矜贵女子。
同样,楚长宁也打量了对方身上的衣衫面料及头饰,打扮花里胡哨的,满头珠钗,配色叫人不忍直视。
那妇人虽穿着华丽,一双眼睛却不老实,夏竹沉声道:“见到清平县主,还不行礼?”
听到亭子里的人是清平县主,妇人顿时挺直了腰杆子,大言不惭道:“我瞧着这样尊贵的打扮,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县主,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夏竹自认俗人,从未见过这般粗俗的官眷,当即狠狠“呸”了一声:“嘴巴放干净一点,谁跟你是一家人。”
那妇人叉着腰,露出蛮相:“你知道我是谁,我是八皇子的婶娘,当今圣上御赐的怀恩侯的夫人,一品诰命的侯夫人。”
夏竹冷哼:“就算你是侯夫人,见到县主也得行礼,否则便是大不敬。”
与一个丫鬟起争执,没得辱没了自己,张桂兰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楚长宁,心里埋怨她没有替自己说话,任由一个刁奴下了自己的脸面:“县主,你可要好好管管身边的下人,这样的刁奴,换作是我,早就大棒子打发走了,万一将来住到一起,我可不会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