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出来,回公主府的马车内,公主驸马同乘一车,楚长宁和她的婢女乘后面的一辆马车。
车室,驸马将皇帝想要替女儿赐婚的打算,同长公主和盘托出:“当时皇帝说了这话,我已婉拒。”
长公主气得破口大骂:“皇兄是不是老糊涂了,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抢月老的差事?”
驸马抬头制止,打断道:“如今的皇帝,今非昔比,整日里疑神疑鬼,日后我们说话做事还要更小心谨慎才是。”
长公主很是不甘,难得将他的话听进耳朵里:“驸马言之有理,今儿太后也多番嘱咐,说是皇兄龙体欠佳,性情大变。乾清宫一个宫女打碎了宫灯,直接被拉去杖毙,尸体往宫外一扔了事,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以前的皇兄待宫人很是和煦,即便有宫女不慎把茶水泼湿他的衣衫,最多责备几句,罚点月例银子罢了。如今的皇兄,虽看着面上在笑,瞧着看不透心里在想什么。”
远处的皇宫,被一层黑纱笼罩,如一汪平静的湖面。
一座座宫殿拔地而起,广安宫的某间废弃偏殿,一扇书柜缓缓移开,露出一尺余宽的空间,从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锦服的男子。
复原机关,他辨了辨方向,往某个方向过去。
这间通往宫外的密室,还是上辈子春盈死后,他命人推倒重建宫殿,偶然发现。
想来,应是前朝皇室们秘密修建的一条逃生通道。只是后来前朝皇帝昏聩,李家顺应天命夺了江山,这条密道,也随之被尘封。
来到林雅蓁居住的宫殿,里里外外虽打扫得干净,家具摆件儿一应简陋,比之她从前居住的钟粹宫,那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似是一阵阴风,将房门吹开。
一抹白色的人影,披着齐腰的长发,悬挂在房梁。
程玄到时,才发现已被人捷足先登,林选侍早已经没了呼吸。
他将手背在身后,借由密道,匆匆出了皇宫。
第二日,果然听得林选侍殁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