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想了想,回:“瞧着,县主在马车里坐着。”
听了管事的话,他冷哼一声:“不见,让她和她家主子滚。”
管事诧异地瞧了瞧自家主子,并未多言,躬了躬身,退下。
没一会儿,管事又来回禀事情进展:“小的按您的吩咐说了,县主的马车刚调个头,往公主府的方向回去了。”
“什么?”程玄只觉得一股热血从怀中窜上脑门子,来不及思考,双臂支撑着要下床,因扯动背上刚长好的疮痂,赤足刚落到地面,整个身体往前一栽。
他半伏在干净的地上,怀里上下起伏地粗喘,又气又怒,破口大骂:“让她走,让她走,本官这辈子都不想见她这个白眼狼。”
张峰屈身过来扶人,被程玄一把推开,他从未见过上峰大人如此动怒,吓得呆在原地。
这番动作,使得背脊上的才痊愈的结痂被彻底撕裂,透过棉布,将白色的内衫浸染一片鲜红。
退至门边的管事,吓得噤声,也没个人给自己支招,于是自作主张地匆匆往外跑去,所幸县主的尊驾还没走远。
随着管事进入程府,穿过影壁,进入到内院,还未踏入房内,立在长廊下的楚长宁目光掠向室内地面上趴着的人,面上惊讶:
“难道宫廷里的御医,又出了新的治病法子?”
程玄抬眼,瞳孔一瞬放大,定了定心神,别开脸去,冷哼:“县主不是走了吗?怎么又返回,如果是来送汤药,我根本不稀罕,也不会喝。”
回来后,夏竹将程玄不喝她安排的汤药之事,早就同她说了。
楚长宁轻叹一声,走上前,弯腰递出一条手臂:“地上不凉吗,用不用我扶你起来?”
程玄抿了抿苍白的薄唇,转过头来,眼神先落到她广袖里伸出的一截白皙修长的手腕,由下往上缓缓移至她的眉眼,感受到她眉宇里释放的善意,迟疑地递出手。
她的手掌并不是特别暖和,带着点冰凉,想来是天气转凉的缘故,加之盛京这两日里多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