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在廊下碰到御医苦口婆心地叮嘱管事:“务必看好五皇子好生调养,幸而天冷,否则照五皇子这般不要命的折腾,得生疮灌脓。就目前的伤势反复下去,怕是日后会落下病根儿。”
管事连连道是,亲自送御医出府。
“县主,我家大人最是听您的话,一会儿您可得帮着劝劝。”
张峰出声,楚长宁眉心突突直跳,一言不发地步入内室,直奔主题:“你想让我允诺什么?”
程玄不答话,吩咐张峰:“去把太师椅搬来。”
张峰依言去办,楚长宁打断:“有话直说,本县主还有自己的事。”
说话间,张峰已经把太师椅搬来,程玄抬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才说:“县主终于懂得知恩图报,我很是欣慰。只是最近伤口总是疼痛不止,影响入眠,身边没个贴心的丫鬟伺候着,县主若真是心怀感恩,不妨等我睡着了,再自行离去。”
这是拿她比作丫鬟,折辱于她,楚长宁强压下火气,身边的夏竹忍不了,出声维护:“你虽是五皇子,可我家县主也是皇室宗亲,身份贵重。岂可同你府中婢女相提并论,还请五皇子慎言。”
楚长宁深知程玄此人睚眦必报,摆了摆手,示意夏竹退下。
她晓得程玄心里恨她,心有怨怼,楚长宁并不感到愧疚,道:“我此举一是做给皇帝看,二是还你恩德,以后不亏不欠,但凭五皇子的吩咐。”
程玄磨了磨后槽牙,冷哼,别开脸。
见他趴睡着,身下垫了软枕,双臂交叠地枕在下巴颏儿,这姿势瞧着怪难受。
他一会儿要喝茶,一会儿要吃糕点,折腾来折腾去,好半晌才消停了会儿。
她心念一动,诵读了一段《了心经》。
还没等诵完,床榻里的人终于支撑不过,眼皮瞌下,陷入睡梦里。
楚长宁带着身边丫鬟动作很轻,尽量避免发出响动,连关门声,都是轻轻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