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页

楚长宁眼皮子一跳,朝夏竹看去。

不消主子吩咐,夏竹先一步从窄袖里取出一粒碎银,弹指飞出。

那粒碎银击中袁圆的膝盖,在离浮雕柱不过一臂距离摔倒。

呼吸间,夏竹和春栀一左一右将人制服。

楚长宁从主位里起身,手中捻着珠串:“放着大好的姻缘不要,费尽心思,袁小姐就那么想入宫?”

依她看,这袁圆对程玄似乎并没什么情意。

袁圆的胳膊被困住,挣脱不得,母亲只说过示弱行不通,可施苦肉计,倘若她的尸体从乾清宫被抬出,于情于理,必然有朝臣对楚长宁这个皇后口诛笔伐。

本已处在风口浪尖的楚长宁,定然会服软。

眼下的情况,母亲并未说明啊!

示弱逼迫,皆行不通,袁圆眼眶一红,吧嗒吧嗒掉眼泪:“娘娘得大长公主驸马宠爱,疼如眼珠子一般,哪里晓得我们这些女儿们的无奈。族兄纨绔,幼弟资质平庸,家族兴衰荣辱,尽系于一人之身。臣女不想入宫,可父母养育恩情,如何能将狠心不管自己的家人?”

楚长宁一默,眼前的袁圆,令她想到了元珍公主。

袁圆和元珍,都是被母亲用作替家族笼络富贵权势之用,身为女儿的她们和家族比起来,在父母眼中,显然是唾手可得的财富权利,更为紧要。

生活在父母宠爱里的人不能切身体会,那些妇德守节,三纲五常在时时告诫女子,譬如“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各式近乎类于戒律的言论,这些森严的条例压在女子头上,叫人不能反抗。

同属女子,楚长宁只觉得她们既可怜,又没有办法逃脱桎梏。

她略一沉吟:“想救永安侯,并非只有入宫做嫔妃一条路。”

袁圆眼睛一亮:“还请娘娘指点迷津,不管什么,哪怕是豁出一条性命,臣女也愿意。”

见对方面上情真意切,楚长宁一展眉梢:“皇上的赐婚圣旨还做数,想必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