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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钟,琥珀浓 容九 895 字 2022-10-17

自然,那也只是他沈教授惜才而已,非要扪心自问,后来念头何时萌生,他也无从追溯。

是无意间听她同卖马蹄的老大爷聊《食疗本草》,还是在警讯室里瞧见的那幅工笔手绘?

不至于,真不至于。

芸芸众生,相似者何其多,充其量,只是那微末儿巧合触着了他。

子不语怪力乱神,遑论他这样受过科学先驱教育的人。纵有微澜起,转瞬即可抚平,所以,即使看到未经许可整理的书柜,亦是自嘲两句就能揭过的小插曲。

直到那夜,她问:“沈先生从前成过亲,结果新婚之夜逃婚了……怎么,莫非是谣传?”

往昔故交均知那是他的逆鳞,无人敢碰,不知者更不可能提及。

可灯下的姑娘那样望来,怎就像极了还了魂人儿,特来兴师问罪呢。

大抵,他真是疯魔了,才会鬼使神差地让她用毛笔字写一份无须有的“检讨书”。

一而再,再而三,只因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身影。多么荒唐无稽。

好在,他总能很快为这点不可理喻的想法开脱。

沈琇啊沈琇,你到底只为不能收拾残局的自己,留一丝念想罢了。

原本,离开上海的这些日子,奔波周旋于诸事中,他近乎把之前这些暗中催生的苗头掐灭了。

但这一回,又怎么说?

庆松瞧不见他瞳孔的剧颤,只是见他握白铜锁彷如入定的样子,还当他真是气昏头了,忙说:“放长线钓大鱼,对方还没露出马脚来,这一现形,别功亏一篑了。”

一句话,直把沈一拂深陷回忆漩涡的魂儿给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