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他低声问。
也不能说是不愿意,但是、但是……
“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我……你……”她本想说会不会太快,再转念一想,连洞房都洞过了……
她面红耳赤,想先绕开他,绕不过去,只得轻轻跺了下脚,“你怎么不按照顺序啊?”
他凑近:“先前不守‘规矩’,这才要一步一步来补,何况,你总得对我负责。”
“你这人……什么叫我对你负责,明明是你要对我负责。”
“好,我对你负责。”他笑。
入了他话里的套,她道:“好你个沈琇……”
“我知错。”像小时候一样,在她生气之前,先认错。
“知错不改吧你。”她嘀咕一声,没察觉自己嘴角已有了笑意,话还倔着,“我觉得你这么做不对,你也说了啊,这顶多算是物归原主,怎么能算作是求婚用的呢?这灯、灯还是庆松买的呢,也未免太草率了……而且……”
目光流转间,但看沈一拂展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只纸鹤。
“房契和钥匙,本就要还你。”他望着她,也是忐忑的:“琉璃亭不同于别处,我想来想去,当年没说完的话,也该在这里说,这才,重写了这封信。”
天气太冷了,哪怕是勉力克制的呼吸都哈着白气,手指应也冻僵了,所以拆开纸鹤,都在微微地抖。
那是她的执念,更是他的,有太多的遗憾始于此地,始于此物。
于是在揭开的那个霎那,她甚至没有第一眼去看上边的字。
好一会儿,才将目光移到纸上。
信纸上的蝇头小楷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