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鸣气息已绝,佝偻着身体蜷缩着,仇雁归用内力将长剑震碎,伸手为阁主整理好遗容。
深夜的血阁没有一处灯光。
仇雁归将所有的尸体拖到后山,留下一道道无法泯灭的血痕,挖了土堆将他们安葬。
他早已经忘了时辰,只是最后对着山头一拜,麻木的提剑离开。
踏出残阳岭的那一刻,仇雁归眼中闪过迷茫之色,衣摆迎风微动,他却伫立许久。
如今,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带着阁主给的令牌,仇雁归随意选了个方向而去,沿途打听着血阁的线索。
他走过北方禹城,途径水乡古镇,奇怪的是大家对此都讳莫如深,就连天机楼都避而不谈,只道,“螳臂当车,覆水难收。”
“螳臂当车,覆水难收……”仇雁归喃喃自语。
他隐隐觉得,血阁的覆灭并不简单。
阁主狼狈的样子总是浮现在脑海,仇雁归几乎跑遍了所有可能得知当初隐情的地方,可得到的线索聊胜于无。
酒楼喧闹,他静静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心中涌上几分寂寥。
初出血阁的傲气被磨了个七七八八,先是在苗疆少主那里吃了亏,而后暗器宗覆灭,血阁被屠,又背上个难消的血仇。
可笑如今他连仇家是何许人也都一概不知,从前只觉得江湖肆意,如今心空了方才知晓,那是酒也难平的孤寂。
将壶中最后一口酒液饮下,仇雁归随意抹了下嘴角,面无表情的提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