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殇眉宇顿时皱起，偏过头去，嘶哑着道：“不要！”

东方祭笑眯眯道：“吃嘛吃嘛！虽然没有味，但总归是肉啊！在这破地方打到猎物可不容易，难道你还想继续啃树皮不成？”

“拿走。”墨无殇声音低沉嘶哑，决绝地闭上双眸。

东方祭有些恼了，“墨无殇，你什么意思？”

“你不用管我。”墨无殇淡漠地说道：“走吧。”

帝扶摇这才注意到，墨无殇一双腿已经没了，两根裤管里空荡荡的。

“你给老子振作点行吗？”东方祭终于被逼怒了，气急道：“不就是没了两条腿吗，用得着这样消沉？等我们出去，吃了生肌神丹，腿不照样长回来？”

“要回去你自己去，我没脸回去了。”墨无殇直接背过身去，一副不打算搭理他的冷酷模样。

东方祭黑了脸，“你我是对不起她，但该付的代价我们也付了。我堂堂天机阁阁主，还有你，堂堂无上天少尊主，流落死亡大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了，你和我一身修为尽数化为乌有，你的一双腿更是在坠落死亡大陆后被魔兽啃没了，这些难道都还不够偿还欠她的么？”

墨无殇缓缓睁开眼，一双墨色瞳眸里平静无波，“至少我们还活着，而她已经……我欠她的永远都还不清了，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不会选择利用她，伤害她来拯救世人。”

得知帝扶摇连一线生机都没有的时候，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后悔为什么要亲手将她推向死亡。

可后悔有什么用？

他的后悔换不回帝扶摇的命！

事到如今，他还要感谢夜重渊，多亏了他，把自己扔进死亡大陆。

这能让他心里的罪孽减少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