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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咎把刀一挂,从马背的背囊中取出制好的金疮贴,开始就地给孙宪处理伤口。先用金针止住血,再用金疮贴贴好,最后用绷带固定。

她手上的动作又稳又快,只几息的工夫,孙宪的伤口就包扎好了,“孙将军,这只是临时处理,我们护送你回去,治伤要紧。”

说着同侍卫把孙宪护在中间,抽刀往外杀去,孙宪懊恼的“嘿”了一声,却知道轻重,急忙催马跟上。

似这般从战场上抢下伤员,秦无咎从蓟州战役开始到结束,就没有停下过,绕是她刀箭淬毒,身带迷药,身上也多多少少带了伤,整个人也筋疲力尽几近虚脱。

因此,当蓟州投降归顺的官员欲进献美人给沈渊,特别是这美人里还包括先前欲与沈渊联姻的刘前之女时,还没来得及送到沈渊眼前,就被手下这些将官给怼回去了。

荀女郎与他们一样出生入死,从阎王手里抢下多少弟兄们的命,那才是将军的良配,就凭一起尸山血海里趟过,他们只认荀女郎为主母。万不能让这些妖妖娆娆走路都不稳的货色贴上来,不然将军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

沈渊一丝精力都没分到这上面来,大军进了蓟州城,他除了处理公务就是粘着秦无咎。秦无咎后背和小腿上各有一处皮外伤,不严重,上了药第二天就收了口,沈渊却如临大敌,恨不能时刻把秦无咎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这种非常时期,多少事要忙,秦无咎才说他两句,他那桃花眼就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无咎,“我害怕,怕你又撂下我走了。”

秦无咎摆弄药膏的手顿住,她知道他口中的“走”指的是什么,半晌,她微微一笑,回视沈渊,“以后我去哪里,带你一起好不好?”

那双桃花眼顿时亮了,眼底光华流转,璀璨如夜空中明亮的星子,他重重点头,“好。”

原蓟州牧刘前自戕而亡,蓟州长史等人上书晋帝,请封沈渊为蓟州牧。然而不能皇帝的赦命下来,梁州和青州联手,左右夹击攻取蓟州,欲要趁沈渊还没在蓟州站稳脚跟,从中分一杯羹。

沈渊分兵迎敌,孙宪领一支人马挡在蓟州与青州边界,坚守城池不出,不跟青州兵正面交锋,沈渊的军令就是保存实力,把青州兵挡在蓟州以外一个月,就大功告成。

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沈渊亲率大军迎战梁州兵。郑修本来就没多大本事,比刘前都不如,他之所以敢发兵,一是被青州说动,觉着双方联手即便不能灭了沈渊,起码也能撕下一块肉来;二来他仗着是沈渊的亲父,认为沈渊再仇视他,好几年过去也该淡了,必定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弑父的举动来。

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为何不试上一试?

直到沈渊把他杀得大败,以摧枯拉朽之势直追到梁州城,郑修才悔之不及,这就是个狼崽子,他怎么就忘了当年那孽畜一刀砍下他手掌的痛楚?

郑修垂死挣扎,先是表示自己会立沈渊为继承人,见沈渊不为所动,又在城头大骂:“欲弑父行禽兽之行,孽畜当受尽天下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