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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是个没见过的陌生男子呢?

这里是女尊,这里面那些所谓的太监,可都是没有净过根的。

舒皖越想越觉得恶心,脑中不知为何就浮现出贺之云那张脸来,再携着几分后怕,整个人浑身发冷。

沈玉愣了愣,心道以前陛下只是不让旁人碰她的贴身衣服,可却从未呵退下人服侍,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那宫侍吓得一个劲儿磕头认错,即便他心里确实没觉着什么,嘴上还是道:“奴才有罪!奴才有罪!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

他动作幅度很大,没几下脑门上就磕出鲜血来,可舒皖却一言不发,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

沈玉心中猜测许是他方才唤陛下起床,惹了陛下生气,现下的发火是做给他看呢。

他不由自主想起以前某个不堪回首的画面,脸色微白,出声道:“那由微臣亲自替陛下更衣罢。”

说话间,沈玉越过那宫侍,将人挡在自己身后,伸手正要去替陛下把那只卷上去的裤管好好地放下来,可陛下还是往后一退,避开了他。

“朕自己来。”舒皖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但没有再过问那个宫侍的罪责,命闲杂人等都出去,自行穿着衣服。

中衣穿好了,再由两位女官给她穿上朝服,周正衣冠。

沈玉手上拿着冕旒,犹豫到底该不该亲自给她戴上。

舒皖心中的气消了些,又体量着沈玉辛苦,抬眸看着沈玉,将语气放柔了些道:“过来。”

沈玉本就有些忐忑的心情,忽然因为这两个字,又紧张了几分,下意识滚了下喉咙,才缓缓走过去,将冕旒轻轻放在舒皖头顶。

“今日是微臣不是,伺候不周。”沈玉替她正好冕旒后,轻轻地道。

舒皖不知好端端地沈玉怎么将罪责引到他身上,可她实在没那个心情详细跟沈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道:“走罢。”

衍朝地大物博,基本与舒皖以前所在的周朝类似,甚至比周朝还要盛世许多,舒皖虽还未来得及出去瞧瞧京城是什么样子,但舒明安的记忆告诉她,这京城的繁华貌比天宫,且民风风流,不是酒家便是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