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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被他看得又垂下眼,接着道:“还望殿下三思而后行。”

沈怀璧手中支着一把纸折扇,轻轻晃动间,凉风吹动了他旁边坐在马上齐墨的垂下来的两绺头发,齐墨被飘动的发梢弄得有些不自在,往旁边躲开了点。

沈怀璧轻笑道:“这就得看殿下的意思了。”

齐墨只觉得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下一秒就会被雨打风吹去。

徐毅骑着马,站在他旁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殿下,沈将军为您而受伤,这事儿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您不如就应下,待会末将与您来一场,让着您点便是。”

齐墨犹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还是劳烦都统大人带我前去更一身合适衣裳。”

陈松拗不过他,只得着人带他去更衣。

沈怀璧也对徐毅招了招手:“麻烦你了,多担待些。”

徐毅把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眉间微蹙,却还是抱拳行礼:“属下听命。”

沈怀璧看着陈松几个走远,面上维持许久的平静终于露出端倪。

他轻轻挑开青色的袖子,那伤口果然崩开了,流出的血浸染绷带,绵里藏针的痛感在整条左手臂弥漫。

昨日大夫告诉他,他的左手伤到筋骨了,最好是让左手什么也不做,乖乖待在府里养伤才是。

沈怀璧轻轻甩了甩充斥着痛麻的手,面上表情归于平静,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径自往观赛席去了。

齐墨换了一身玄色骑射服,他没穿过这样的衣裳,只觉得腰束的还不够紧,便又找陈松多要了一根腰带,把松松垮垮的上衣衣摆悉数扎入腰带。

他出来时,站在外面等他陈松拍马屁道:“哎呦我的殿下,愣是把咱们骐骥营的骑射服穿出了英武的意思。”

齐墨不懂他在说什么,脚步顿了顿,没动。

陈松解释道:“殿下您是有所不知,咱们这里有些人就算穿了什么,那也就是一块板子似的,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