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结婚、死亡,种种信息量巨大的关键词让林律师不敢多想,他干律师也有三十年了,很快镇定下来,提醒赵助理他们此行目的。
赵霖这才从愤怒中惊醒,迅速平复了心情,一抬眼,却看到景渝年向他走来。
原来他示威的方式就是亲自把景总保释出来。赵霖心里一颤,对于景总来说,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景总身上衣服还是几天前的衬衫,白色面料平整洁净,难为他怎么保持的。不同于景渝盛的前呼后应,他是自己走出来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衣也如旧,只是人清减了不少。
赵霖忙的迎了上去,为景渝年披上外套。北方秋寒,也不知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
回到车上,赵霖才对景渝年说起刚才的事。只是,没有提姜杉这个人。
景渝年合上眼,倚在靠背上,看得出些许疲劳。他对股东大会的事情好像没什么兴趣,反而问起了赵霖和许倩如的事情。“你跟许姐姐很熟吗,怎么让你转告?”
赵霖神色如常,“来景盛前确实是在许总手下工作,后来被老董事长赏识,于是跳槽过来,在景先生手下做过几个月,之后就一直跟着您了。”
“是吗,我竟然一直不知道。”景渝年闭着眼喃喃自语,赵霖暗中观察,他瘦削的胳膊无力地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唇色也苍白,看来这些日子确实受了苦。
“那你了解当年我哥和许姐姐的事吗?”
赵霖斟酌着回答:“景先生当初有个未婚妻,但非要退婚娶小……许小姐。据说那个未婚妻和许小姐关系极好,许小姐自然不同意嫁给景先生。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婚事还是退了,此后三个人都淡出公众视线,我就不清楚了。”
景渝年深色如常,这些都是自己知道的事。他又问:“我哥那个未婚妻到底是谁?怎么我都没见过?甚至没听家人提起过。”
“只知道年少早逝了,才二十岁的年纪。”赵霖略作思忖,“身份被保护的很好,应该也是名门贵女,至于具体是谁,只能问当年的当事人了。”
听到这明显的敷衍,景渝年不动声色地看向车窗外。这时经过一片湖,水面依旧绿意流斓,秋风水动,人心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