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什么,转身走上楼。
楼道里散发的味道让闻天皱眉,他跟在江逢心身后,不高不低的五楼,常人走上去倒是会有些喘,但不至于像江逢心这样一路歇了两三次。
江逢心自己可能也意识到这一点,但只是很熟练地用手安抚在心脏位置,要被微微弯曲平缓呼吸。
临别前,江逢心转身接过背包,然后没等闻天进屋就扣上了门。
江逢心在门边站了很久,门外没响起离开的脚步声。
大约十点时江逢心看了看药瓶,又给阿平打了个电话,约定过些日子去拿药。
电话里阿平有些为难:“江先生,叶先生这边好像知道了。”
江逢心在短暂沉默后接受了现实,淡淡说:“没事……”
阿平那边也极为为难,也是出于不忍,说:“如果可以接受的话,我给你换一些其他的药,但是副作用会比较大一些……”
江逢心没等到他说完便答应了。
挂掉电话后他去洗了把脸,不太敢抬头看自己的样子,而后坐在马桶上,抬头看到刺眼的白炽灯。
外面有来往行人的说话声,开门声,偶尔传来几声猫叫,只有房间安静得似乎能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
江逢心很怕的某些东西总在过于安静的时候袭击他,告诉他自己退无可退,……四周皆是死路,让他手足无措。
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瘦削的肩背微微颤抖着,抓着衣袖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
楼下的人听不到啜泣声,夏夜不会觉得太凉。
江逢心不太能睡得着,十一点半的时候又醒来,在窗边看到楼下的车还停着,车里发出幽暗的光。
第二天早上,他下楼,那车还在,车门被打开,男人眼下有淡淡青黑,头发有些乱,衬衣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