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稳呼吸,宋挽摸索着走到桌边点了灯。
昏黄的光晕立刻盈了满室,黑暗被驱散,宋挽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看向赤鞑问:“有什么事吗?”
之前已经跟赤鞑撕破脸皮了,宋挽对他不再有敬称,赤鞑也不在意,饶有兴致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而后说:“上次你说昭陵还有不少年轻的武将,我想你应该还没有说完,我想再多听听。”
这个话题都结束好久了,赤鞑这个时候突然再提起,宋挽觉得并不简单,她想了想说:“我只是个闺中女子,对这些事了解的不多,年轻的武将我知道的就上次说的那些,不过当初跟随国公的老将我倒是经常听说书先生提起。”
昭陵武将青黄不接的事,只有少数明眼人才知道,宋挽是在抓住一切机会给赤鞑放烟雾弹。
赤鞑没有表现出多少兴趣,却也没有阻止宋挽说话,宋挽便接着说:“国公麾下的将帅无数,能叫得出名号的便有百来人,国公和陛下都惜才,对这些在战场上立下战功的将士都给了不同的封赏,国公卸任后,他们大都受封去了各舟县带兵,昭陵这些年国力强盛,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事,却也经常与土匪强盗作战,我想这些人应是宝刀未老的。”
“宝刀未老?”赤鞑冷嗤,像是听到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你说的宝刀,就是远峰郡那位郡守?三年前他手下的兵马可是不堪一击啊。”
赤鞑完全没把这些老将放在眼里,宋挽神情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平静的反问:“既然不堪一击,为何三年前越西的兵马没有闯入远峰郡的城门半步?”
赤鞑的眼睛眯起来,脸上的肌肉微微跳动,像是在克制某种情绪。
宋挽有点害怕,却没有退缩,继续说:“三年前越西的兵马是趁着枯水期河床露出渡河,又等到天黑才发起的偷袭,占尽了天时地利,远峰郡的将士被打个措手不及也很正常,但如今就不一样了。”
在越西,女人的地位比在昭陵的时候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