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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宏有些表情呆滞的摇头。

“被俘了?”

邵宏还是摇头。秦霄也不说话了,直直的逼视着他,用眼神代替了文化——那是怎么回事?

邵宏又趴的一声跪了下来。低沉说道:“末将带着兄弟们杀到榆关地时候,正好遇到李将军护送几个信哨兵突围。当时的情况,万分危急,榆关已经被新罗人攻破了,李将军已经没了退路。当时末将当当接到大帅的军令让我返回,可是……可是末将眼睁睁的看着大将军在和敌人浴血厮杀——抱着必死之心的浴血拼杀。末将就违抗了军令,带着当时身边的三千铁骑杀了进去!”

邵宏抬眼看了秦霄一眼,见他没有任何特殊地表情,只是脸色铁青,于是壮着胆子继续说道:“新罗的杂碎们,只是人多,不堪一击,挡不住我们辽东铁骑的冲杀。当时末将带着这三千死士。杀进了重围就出了李将军,而且顺利突围了出来!”

秦霄心中一喜,语气平平的说道:“那他人呢?”

邵宏有些颤巍巍的摸到衣甲里,掏出一块血迹斑斑的白布。举过了头顶,凄然痛苦的玩道:“李大将军说,他没脸回来见大帅,也没脸回来面对几十万营州的辽东军民。他还说,当年是大帅亲手将他从御史台地监牢里救出来的。可是眼下。他却负了大帅,他、他羞于为人!于是就!……拔剑自刎了!”

说道这里,邵宏身后的十余兵兵卒,齐齐跪倒。默不作声跪倒在地。

秦霄缓缓的伸出手,接过了那块血迹斑斑地白布,展开了来看,是李偕洛的血书:“罪将李偕洛,惭愧拜上辽阳王秦大元帅麾下:罪将无能。失了榆关,万死难赎一罪。本待战死榆关殉职,不料邵宏将军亲冒矢石将罪将救出。虽然如此,末将也无颜以回,只能用这一腔残血以赎罪孽!若有来生。罪将愿意再到大帅手下当兵。当大唐的兵,大帅的兵!”

罪将李偕洛再拜。秦霄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起来。

大将军李偕洛,居然……以死赎罪了!我的好战友、血性汉子啊,你莫非以为,我真地会怎么样处罚你么?榆关之失,责任最大的是我秦某人——你这是在用自己的死,为我顶黑锅啊!

趴跪在地上的邵宏,已经呜呜的哽咽起来,恨恨的锤着地厮吼道:“末将无能、无能啊!本来我们离营州城都只有三十里了,大将军说要歇一下,末将也就没有怀疑,就停住了人马歇息。才过了不久,就见到李偕洛将军突然拔剑自刎,身边,就只留下了这一份血书!……”

他身后的兵卒们,也纷纷的痛哭起来。个个哭得像是孩子一样。

正在这是,都督府门口,四个兵卒担着一副担架,缓缓地走了进来。担架上,盖着一袭残破和满是血污的战袍。秦霄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上前去,担架停住了。

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出声说话。只偶尔听到衣甲的动响,和火把燃烧地扑扑声。

秦霄伸出手,缓缓的揭起战袍一角,李偕洛那张满是血污的脸,露了出来。